“徒弟都是有出息的徒弟,师父却是没出息的师父。我这个当人师父的,反而要由着岁月,上了一课又一课啊。”他的叹息消散在风中,掠过了那片茸茸绿草。 小陶仙君不屑李风蝉赢了一轮后,剩下的,陶眠简单看看,不怎么上心。继李风蝉和楚壹之后,上场比试的是肖飞絮和持戒堂的李焕。李焕有点紧张,看来肖师兄的实力在桐山派有目共睹。“能和肖师兄同台,是我的荣幸。”他的声音有些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过于期待。肖飞絮颔首,仍是不咸不淡的表情。“开始吧。”他一手拔剑。李焕先攻,肖飞絮后起手。这李焕虽说是堂内的弟子,桐山六式却也练起来了,还有模有样的。而且他的速度很快,却不稳,大概是想通过速战速决的方式,来结束这场比试。时间拖得越久,对李焕就越不利,他自己深知这一点。肖飞絮接下了李焕的第一招,稳稳当当。随后李焕旋身又是一剑,这一剑同样被肖飞絮化解。两人你来我往地对招,看得人津津有味。陶眠倒是瞧出来别的门道。“这肖师兄……是真不想赢啊。”李风蝉还没有回来,现在只有六弟子陪陶眠坐在大石头上。“是因为他……没怎么积极地还手?”陶眠手里不知道从哪儿又抓来一根嫩草,晃啊晃的。“他们能打得‘有来有往’,就是肖师兄在放海了。”和陶眠说得差不多,肖飞絮对这场比试的态度并不怎么积极。李焕攻过来,他就挡一下,然后象征性地回一招。在场稍微内行一点的人,都看出肖飞絮在非常认真地敷衍,唯一高兴的只有李焕。傻黑甜,还真以为自己跟肖飞絮五五开呢。道谦长老叹一口气,有点哭笑不得之感。如果肖飞絮单纯地敷衍,他尚且能斥责两句。但他这大弟子敷衍得太努力了,看得出来在给自己即将到来的失败准备充足的理由。“他在等一刻钟结束。”小陶仙君忽然说道。果不其然,当李焕的剑招又一次被肖飞絮拆解掉后,主持本场比试的薛瀚敲了敲手边的铜铃。“二位,时辰到了。”按照比试的规定,在一刻钟之内没有分出胜负,算两个人都败。肖师兄连一滴汗都没出,还装作气喘吁吁的模样。“多谢李师弟不吝赐教。”李焕虽然输了,但丝毫不减喜色。“师兄客气了。”他也对着肖飞絮拱了拱手。简单地客套过后,肖飞絮像完成什么极为艰巨的任务,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连走路的脚步都轻快许多。道谦长老对这个徒弟是完全没办法,只是手指在他的额头轻轻敲了两下。“下次不许了。”“是,师父。”肖飞絮回得贼快,想都没想。一猜就知道,他绝对是“下次还敢”。因为肖飞絮这组都败了,所以只要接下来的比试决出一位胜者,就能进行到最终轮。而这压轴的一轮比试,就是二长老的大弟子、桐山派即将变成四师兄的现任大师兄黄连羽,和四长老的二弟子玉铭之间的比试。虽然陶眠本身看不惯黄连羽的作风,但大师兄在桐山派道貌岸然许多年,人气当然是不低的。玉铭则相对低调,不怎么在人前抛头露面。而且他年纪小,是几位长老真传中最年少的人。
但反过来说,他这般年纪,就被收为长老真传,也是有非同一般的本事和才华傍身的。玉铭和姐姐玉则五官有相近之处,比起姿容妍丽的姐姐,玉铭还没有完全长开,眉眼之间有股挥之不去的稚气。他的声音也是少年变声之前的声线,哪怕再故意装作老成,也能让人听出来年龄小。玉铭私下里没少因为这个郁闷。他成为长老真传是凭真才实学,但山里的弟子们总因为他年纪轻而不服气,说他只是沾了姐姐的光,不然谁能注意到他呢?玉铭少年意气,渴望证明自己。所以姐姐报名了试剑大会后,他磨着师父,也跟着取得了参加的资格。他过五关斩六将,终于,现在就是证明的机会了。对手是黄连羽,令人尊敬的大师兄。玉铭把他视为榜样,希望自己也能和黄师兄一样,受到师门上下的认可和尊敬。所以这不仅仅是证明实力的机会,也是能和大师兄同台比试的机会。玉铭能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大师兄,师弟终于有机会,能站在你面前了。”玉铭主动和黄连羽打招呼,后者微微一笑。“玉铭师弟,不必过于拘谨,也无需顾虑太多。场上只有对手,没有师兄弟。不论输赢,都是凭自己的本事。”黄师兄的场面话说得很漂亮。玉铭用力地点点头。“师兄说的是,那玉铭也不客气了。”“放马过来吧,师弟。”两人简短地交流两句,就各自向后退了一步,做好准备。薛掌柜看了看两位弟子,见他们已经就绪,手中的小锤敲了一下铜铃。“开始吧。”玉铭抽剑先起手,一招凤栖桐树,声势极大。黄师兄在拆招之前,还有余力夸赞一句。“师弟起手就是凤栖桐树?果然厉害。”这套话说得敷衍,陶眠听见后嗤笑一声。小陶仙君不屑。(还有一更)(写不完了急急急急,大家明早再看叭!) 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场上的对决很精彩,陶眠却没有看下去的兴致了。他宁愿琢磨石头的纹路。沈柏舟低声询问他,怎么忽然不感兴趣了。陶眠晃了下头。“玉铭虽然天资高,到底是经验少。黄连羽这人我很烦,但能坐在桐山派大师兄的位置这些年,没点本事可坐不稳当。”这场比试的结果其实很明了。如果玉铭再长个几岁,修炼几年,一切还是未知数。只可惜他现在还青涩幼稚,论剑术论法术论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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