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哼,你到这片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陶眠,专业吃小孩一千年。”“你一千岁,这么……老。”小孩子的重点完全错。“……”一句话,让陶眠沉默了。“小花呢!”他放开小孩子,四处找徒弟。“我的五弟子去哪里了?该不会趁师父昏睡,偷偷死掉了……”“小陶,你倒是想我点儿好呀!”陶眠在屋子里打转,这时,一道清越的女音自门外传来。声音带笑,语气爽朗,是他的五弟子没错。荣筝看起来精气神不错,只是要比以前畏寒了。她披了件暗红厚斗篷,帽子边的白绒毛团团簇簇,扫着她泛红的脸蛋。两手还托着个铜的花篮形袖炉,暖手用的小玩意。乍然进入温暖的环境,她轻咳两声,咳嗽的声音相当克制,是实在按捺不住了,才不小心泄露的虚弱。陶眠见她一眼,便轻轻蹙眉。但他没有多说什么,走上前,把徒弟迎进来,让她坐在垫了两层软垫的圈椅上。“小花,你又把什么活祖宗请进山了。”“嗯?啊,你说这孩子。”荣筝坐稳当后,笑吟吟地招手。那小孩仍是别扭,不情不愿地走过去。但他似乎和荣筝比较亲近,被后者揽住肩膀后,就乖乖地贴着她站。“这孩子是我五个月前,在山下绑的。”“……”荣筝坦然又平静地说她绑来一个孩子时,仙人心里竟然想的是——果然是我陶眠教出来的徒弟。“他当时被人扔在了一条漏水的小舟,眼看着就要溺亡。我在湖边钓鱼,整个上午一无所获,就钓上来这一条小船,和一个孩子。我心里念着‘绝不走空’这码事,钓个小孩也算是收获,就要把他带走。但是他不乐意,小手紧紧扒着散开的木板。我也不想勉强,于是就把他绑了。”“……”陶眠听完嫌疑人的自述,顿了顿,梳理一番整个流程,才张嘴问。“你到底是不想勉强谁。”“不想勉强我自己啊,都说了绝不走空,所以我绑了他。”“……”行,的确是荣筝这性子能干出来的事。接下来也是荣筝自己交代的。她带着小孩上了山,问清楚这孩子的确无依无靠,就打算把他留在桃花山,反正就是多一张嘴吃饭。“你会做饭么,你就信誓旦旦地说这句话。”“那就是多一张嘴喝西北风。山上风大,随便喝。”“……”荣筝把小孩整日带在身边,给他起名字,还教他扎马步站桩,练些基本的功法,以便日后学本事。陶眠以为五弟子是太寂寞了,想要自己收个徒弟打发时间。结果荣筝来一句——“小陶,这个徒弟是给你收的。”“?”陶眠一头雾水,不明白荣筝何出此言。“说起来,这小孩,和来望道人还有些因缘呢。”“来望?”荣筝不提,陶眠差点忘了这死鬼,“他跑去哪里了?人还健在吧?”“在呢。他这人拖拖拉拉地活着,我估计还能活得挺久,命硬。”“你说,这孩子和来望有关……”陶眠念叨着来望的名字,眼神却飘向荣筝。
这眼神看得五弟子顿感不妙,可千万别误会她和来望有什么关系……但是陶眠下一句却说——“这孩子,该不会就是来望吧!”“……?”“怪不得看着脑袋不大聪明。现在想来,有可能,太有可能了,我真聪明,真是一番精妙绝伦的推理。”陶眠嘀嘀咕咕,自己把自己夸迷糊了。荣筝叫他赶快打住。再继续下去,陶眠就要奴役人家帮他做这做那了。小孩也没见过这阵仗,一个疯疯癫癫的年轻老头,拉着他,非要问后山的蘑菇种完没有。荣筝跟陶眠解释,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在陶眠昏睡过去后,来望还真踏踏实实地种了一段时间的蘑菇。但他那边还有一座山要管,不能离开太久,所以和荣筝约定,隔一段时间就过来看看,搭把手。某次来望到桃花山,正巧荣筝刚收留这小孩不久。他看了一眼孩子的面相,就说他和桃花山有缘。而且这缘分来得怪,是他和山中的某个人有缘,间接地与山也产生了缘分。荣筝 元日大致问清楚前因后果,陶眠就坐回榻上。久病初愈,身体尚且要好好养着,站久了头晕。小孩本想趁着师徒二人闲聊,溜出门。被仙人抓住后衣领,徒劳地踢蹬着胳膊腿儿。陶眠把小孩摁住,手指虚空一点,屋门便关了个严实。天寒地冻的,跑到外面做什么。小孩气咻咻的,别说,这犟脾气和一狗还真有点像。陶眠是会哄小孩的。他的手掌一翻,一块雕成小狗形状的黄玉,就凭空出现了。孩子的注意力总是被很快吸引走,他觑了陶眠两眼,见对方笑眯眯的,还把手往他这边递了递,才壮着胆子把玉雕小狗拿走,两手握着把玩。待他安静下来,师徒二人才又聊上。五弟子这时已经坐在了木榻的另一侧,两人中间隔着一张小几,上面摆满瓜果和糕点。陶眠以为荣筝绑个孩子这种事,已足够震撼。没想到还有更炸裂的。“小爆竹,你叫什么名字?”聊着聊着,陶眠忽而意识到,自己还没问这孩子姓甚名谁。荣筝替小孩回答了。≈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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