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行动之前,他又有废话。“来我们桃花山的飞禽走兽,都有自己的名字。”他端详着手中的鹤,行云银雪之类的词在脑海中飞速闪过。“不如你……就叫‘鹅’吧?”“……”“……”“陶眠师父……”白鹤和大蛇都在沉默,只有小孩声音迟疑地叫了他的名字。白鹤听懂了陶眠的话,正因为听懂,才生气。你怎么不给蛇起名叫狗呢?恰巧它的心声,陶眠和大蛇都能听见。陶眠一琢磨,转头认真地问大蛇。“你想叫狗吗?”“……” 大鹅你在高贵什么陶眠救了一只白鹤。不知道这鹤在哪里受的伤,问它又不肯讲。它只是哆哆嗦嗦地躺在仙人为它准备的竹榻之上,周围摆满了十七八个瓶瓶罐罐,还有各种夹板、裹帘等等,眼花缭乱。——差生文具多。白鹤紧张得全身绷紧,嘎嘎两声,用鹤语问仙人。“大夫,我还有救吗?”陶眠微微一笑。“我来了,你就没救了。”“……?”白鹤以为自己失血过多,出现幻听了。等它反应过来陶眠说了什么,准备挣扎,为时已晚。陶庸医用自己的毒门医术强行为它治疗,刚撒药粉,白鹤便晕死过去。不清楚到底是吓晕的,还是血流了太多昏迷。等它再度醒来,窗外天色晦暗,已是黄昏。它茫然地盯着房间中央的方桌一角,良久,视线终于清晰。随后,它看见床边趴着一小孩。小孩八九岁的年纪,穿了一身烟蓝锦衣,脸颊红润眼珠乌黑,一看便知被养得很好,气血沛足。他性子胆小,见白鹤醒了,探出来的小脑袋顿时矮下去,蹲在竹榻旁边,紧张兮兮。白鹤有些无语,它悄悄站起身,来到小孩的头顶上方。等小孩感到困惑,壮着胆子抬头时。白鹤啪啦打开翅膀,哇地一声叫出来!“啊!”小孩果然吓了一大跳,脚步向后退,一不小心踩到衣摆,向后仰去。但他没有跌落在地,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柔地托住身体。是仙人来了。在白鹤身后,虚掩的窗扉被人从外面砰地推开。白鹤尚未来得及收回的翅膀,被仙人自后方,一手一只,提溜起来。“吓唬小孩?嗯?”白鹤嘎嘎直叫、大声嚷嚷、胡乱喊冤。理不直气也壮。陶眠松开了手,让这只欠欠的白鹤又落回榻上。白鹤刚来桃花山,就已经成为全山食物链的最底层。它在一旁嘤嘤,为自己鸣不平。好歹是只仙鹤。仙人在转瞬间便闪进屋内,蹲下身,看小孩有没有摔伤。“陶眠师父,我没事。”
元鹤声音闷闷,似乎有些难过。他的名字中就带着一个鹤字,而且父亲之所以给他取这个字,正是因为他出生的那天,有鹤清鸣数声。他见到这只鹤就觉得亲近,可惜鹤不愿与他结识。陶眠一眼看穿小孩的心思,他塞给元鹤一只果子,甜的,然后转头教训仙鹤。“小竹筒只是要跟你交个朋友,大鹅你在高贵什么?”被强行认作大鹅的鹤:???它承认自己欺负小孩是有点过分,但陶眠这样完全是无原则溺爱并且无理取闹的家长。“就溺爱,你管得着么。”小陶仙人用实力证明他不但溺爱他还叛逆。白鹤气归气,但它也能感觉出来,这小孩和寻常孩子不大一样。容易受到惊吓,被吓到要好久才能缓过来。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很多都没心没肺,但他一点都不一样。眼前这个仙人,看起来云淡风轻,其实很紧张这个小孩,有点风吹草动,立马就过来了。白鹤忽而张了张嘴,翻译成人类的表情,就是露出奸诈算计的笑容。它自以为拿捏住仙人的软肋,以为只要控制了这个小孩,就能控制仙人,进而掌握整座仙山。到时候它要把咬它的那条蛇,在树上系个蝴蝶结。当它如是阴险地想着阴谋诡计时,陶眠露出鄙夷的神情,并直截了当地拆穿它的苟且心思。“你控制了山,竟然只想把蛇系蝴蝶结?没出息,瞧不起你。”“……”恰巧大蛇从窗子钻进来,它是过来催促陶眠做饭的,刚好听到人和鹤的对话。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它又一口叼住白鹤的伤腿。也不吃,就是叼一下。白鹤用翅膀啪啪抽它,气愤。不吃别用嘴夹!一言不合,又打起来。黑蛇嘶嘶,白鹤嘎嘎。陶眠一手一个,把缠斗在一起的蛇与鹤分开。爪子和蛇脑袋都分开了,它们还要用翅膀和尾巴扇空气几巴掌。“不许闹!谁闹今晚谁睡锅里!”陶眠威胁二者,谁折腾今晚就炖了谁。这才消停。陶眠让仙鹤老老实实养伤,伤好了赶快飞走。然后他带着小孩和蛇,离开了房间。房门掩闭,桌面多了个果盘,里面盛放着种籽和浆果。都是白鹤喜欢吃的。屋内暖意浓浓,把深秋的风紧密隔绝在外。仙人嘴硬心软,终归是把这间干净舒适的客房,留给它一只鹤养伤。鹤站在矮榻之上,把伤腿收起,睡意上涌,再加上之前奔波许久,疲累积攒,此刻的它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在临睡的上一刻,它心里想的还是……这地方早晚有一天都会是我的,嘎嘎。话尾嘎两声,以表决心。就在隔壁屋的陶眠听见它的心声,嘲笑。“瘸着一条腿,野心倒不小。”元鹤躺在陶眠放置于窗边的一张木床上,很小,仅供一个人睡的。他实在乏了,撑不住眼皮。陶眠见他困得厉害,就要他直接在这儿补一觉,什么时候睡醒了,什么时候再回屋。在陶眠的耐心陪伴和无限纵容下,元鹤与他相处时胆子大了许多,最起码他如今不会拒绝一些陶眠对他的好意。他裹着被子睡觉,大蛇就在他脚边,盘成高高的一团。它同样能听懂鹤憋在心里的话,在鹤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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