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项师想了想,把自己刚才的话进行了一个简化。“后期剪辑再插入几个画面,我们知道,他的目光是‘看’前面被枪杀的前任店员。”“好像确实,之前和高侗对话比较明显,黄白游目光真的一直都是越过宁杰,看向宁杰身后。”婉薇回忆,话到嘴边没记起角色名字,就叫了更熟悉的演员名,“眼神和现实错位,这种技巧还不错,可以推广。”即便婉薇当了十几年的经纪人,对剧组运转门清,但毕竟不是演员,她认为这种方式技巧性不高,能推广……但袁项师听闻嘴角不由抽搐。还推广,他不一定能办到。人是有下意识反应的,就像你面前站着一个人,想要完全无视都需要一定的锻炼,更何况达成黄白游这样明显的视觉效果。“这货的表演太扎实了,并且还吃苦耐劳,这几场戏黄白游没在背后经过几十上百遍的训练,我是不相信的。”袁项师心里想到,又想咳嗽,他捂住嘴把声音咽回去一半,挺难受的。但黄白游的表演……真没白来!剧情进入一段“蜜月期”,因为马修思调查到有用的线索,何平安也更加相信这位曾经的神探。甚至在餐厅里,何平安还尝试和自己看不见的嫂子打招呼。向宝锐演技也是完全ok的,与马修思幻想出来的妻子打招呼,那模样好像在和鬼说话……希望对方有所反馈,但又害怕真有反馈。熟悉鞠希雷剧本的观众都知道,他的警匪题材电影就没好结局,所谓的“蜜月期”也只是剧情向下俯冲的蓄力阶段。下一个场景,马修思和何平安两人来到王上柱失踪的小树林。因为马修思“看见”王上柱已死了,想要追查尸体的所在地,就让何平安活埋自己,体验被害者。何平安想要体验一次神探的破案方式,提出活埋自己。他这个行为在前面也有伏笔,何平安是很崇拜神探马修思的,连配枪都是马修思曾经的枪。结果——马修思活埋何平安的过程,是体验凶手的过程,马修思又看到线索,就直接追着线索离开。被活埋的何平安,很明显被遗忘。费力的挣扎出来,何平安差点就真的被活埋了,他怒气冲冲地来到马修思的家中,遇到了马修思的前妻。前妻阐述她和马修思早就离婚了,而后者接受不了就幻想了一个妻子出来,还说马修思就是精神病,不复诊也不吃药。这件事让何平安对马修思的信任值遭受一个沉重的打击,看着马修思前妻扔过来的药片,甚至可以说信仰崩塌。接踵而至的是足以让黄白游封神的场面。“小姐,鱼翅。”“蒸一条石斑鱼。”“半只炸子鸡。”“加一碗白米饭。”黄白游饰演的马修思,一遍遍地重复高侗来餐厅的动作,从抽雪茄到怎么吃东西,一共重复了五遍,直到因为太饱都吐出来了。“好啊!”袁项师忍不住叫好,不过声音压得很低。“?”婉薇疑惑地瞅着老公,“叫好的原因是敬业吗?为了拍戏连续吃了这么多东西。”“一会这一段你看花絮就知道了。”袁项师说道。看花絮了解演员吃这么多,有多难受吗?其实拿这份钱也没什么好夸的,更何况袁项师以前拍摄骑马戏,腰都摔伤了还继续拍摄,这不是更敬业?反正婉薇觉得自家老公袁项师更好。电影后续剧情急转直下,高侗察觉到有人在查自己就埋下了一个圈套,信仰崩塌的何平安自投罗网。待马修思再次碰面时,他看见何平安出现坏东西。又是两个影帝之间的对戏——“把证件还给我,把枪还给我。”向宝锐颤颤巍巍从黑暗里走出来。“为什么?发生什么事?”黄白游说为什么时,观众们感觉他凭空“矮”了一截。因为看好的后辈,心里也出现坏东西。之前黄白游饰演的马修思从来都是越过本体,直接和人们心中的坏东西对话,包括电影一开始制止小女孩偷东西。但这次,黄白游的目光对准本体的,惋惜焦虑的眼神……可韦状很残酷,镜头里没向宝锐饰演的何平安本体,只有心里的坏东西。“我差点被人打死。”何平安哭诉,声音都在颤动。“别乱!我早就告诉你,这案件已经破了。”黄白游的话语在坚定的呵斥里也夹杂着焦虑。他看向何平安的目光完全传递给了观众,“坚持住,别被坏东西战胜”。“我被人按在地上,用枪指着我的头。”没用了,已经没用了,一旦出现坏东西,马修思的眼神和话语就再也触及不到本体。心灵一旦有了坏东西,何平安就不再是那个正义的警察了。这场戏无论是表面的展现,还是内在的含义都极其丰厚。因为要过审,所以影片拍摄了两个版本的结局,粤语版和国语版。而前者换枪的结局更是让影厅现场惊呼牛逼,高侗和马修思都死了,唯一活着的何平安,不停的换枪编造对自己有利的谎言,每一次调整都代表他黑化加剧。后者的结局就没那么黑暗,因为何平安始终是警察不能一坏到底。
袁项师和婉薇看的是粤语版,看完想要起身鼓掌,不过又考虑到这里是影厅,不是电影节,就放弃了这个动作。 眼神戏第一在影片还没结束,快要结束时,收拾清洁的阿姨已提着蓝色的大桶等候着。婉薇没忘记刚才袁项师所说“一会看花絮就知道了”,因此当人们有序退场时,她巍然不动。忘记说了,零点场的上座率是不错的,超过百分之六十五。很遗憾,并不是所有电影都会把花絮放到末尾,而《神探》就没,因此两人等到影厅里就他们,还啥也没有。“项师你还是直接说吧。”婉薇说道。“我也不敢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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