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谢:……“那不管,反正我今天早上已经做了四篇阅读了,你没有。”陆行周摸了摸鼻子:“我一会儿下午就做。”乔一安补充道:“还有摸底卷子。”陆行周:……吃碗炸酱面, 走回医院后,言舟和乔一安带着三碗炸酱面和丁谢他们从家里带的东西一起上楼了,剩下的三人就在楼底下等他们。言舟一走进病房, 就看到言舟妈妈和陆行周妈妈一个躺着、一个坐在床边上,抱头痛哭。言舟愣了愣, 看了看坐在一旁沙发上的莫如菁。莫如菁朝他摊了摊手。言舟小声地问:“她们这样多久了?”莫如菁也小声地回答:“从医生出来,我进来,哭到现在。”言舟悄悄地把三份炸酱面放到莫如菁面前的茶几上:“阿姨, 要不你先吃, 等他们哭累了, 再给他们吃?”莫如菁朝他点了点头。言舟环顾了一病房,虽然空间足够大,但沙发上并不能同时坐下他们那么多人,便对莫如菁道:“我们先回去了,一会儿晚上我来换您。”莫如菁摆了摆手:“一会儿晚上我来陪夜吧, 安安告诉我,你们马上物理竞赛要开始集中了,你好好学习就行。”言舟犹豫道:“这……”莫如菁:“不过, 你一会儿还是要来换我, 我要去家里收拾点衣服, 我刚刚看了,这病房洗漱啥的都很方便。”言舟便不在推辞了:“那就,谢谢阿姨了。”莫如菁温柔地笑了笑:“客气啥, 你和安安好好学习, 考个好学校, 就是我们最大的安慰了。”言舟也朝莫如菁笑了笑,又看了眼还在继续“互诉衷肠”的他妈和他大姨, 便退出了病房。应该是和好了吧?言舟心想。这么多年,他知道他妈妈过得很痛苦,这种痛苦并不是来自于物质上的短缺,更多的是来源于她内心的郁结。不知道是不是从他爸爸开始出入地下赌场,一次次回家只会要钱的时候开始,他妈妈的心理防线就在逐渐崩塌,年轻时候以为的爱情和选择的人,到了中年后竟然除了一地鸡毛外,还像讨债鬼似的要吸干她的血。而他爸爸的过世,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妈妈终于在那一天,支撑不住,崩溃了。为了证明年轻时候做的选择是正确的,她强撑了这么多年,不愿意低头、不愿意认错,但在得知言舟爸爸死讯的那一刻,现实狠狠地打了她的脸,仿佛在告诉她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而她认为封建、古板、不尊重她个人意志的父亲,或许是真的一直正确、不会犯错的。这么多年,言舟见过他妈妈发病、发疯,却从来没见过他妈妈这么痛哭过。他轻轻地退出了病房,关上了病房的门,病房的门挡住了他的视线,把他妈妈和姨妈的背影挡在了门里,而病房外面,是在等他的乔一安。
正午的阳光,透过病房走廊的窗户,照耀在乔一安身上。这一次,他和他妈,是真的开始了新生活了吧,言舟心想。“舟神,阿姨怎么样?”乔一安见言舟出来了,放下手机问道。言舟:“和陆阿姨一起在哭。”乔一安担心道:“啊?那你不去劝劝吗?”言舟:“劝了应该也没用吧。”乔一安皱眉,显然不太理解。言舟继续道:“让我妈发泄一下情绪也好,而且医生都没有阻止,没事的。”乔一安:“行,我妈也在里面?”言舟:“恩,莫阿姨坐在沙发上在吃炸酱面。”乔一安这下放心了:“那我们,去找个自习室?还是回家?”言舟:“先回家吧,我回去收拾一下。”丁谢刚和莫亦然回去拿完东西回来,是开电瓶车来的,乔一安和言舟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莫亦然要坐丁谢电瓶车,丁谢死活不让的场景。乔一安疑惑地问在一旁看热闹的陆行周:“他们在干嘛?”陆行周还没开口解释,丁谢就抢先表明忠心:“安哥,我的电瓶车后座,只有你能坐!”刚坐着丁谢的电瓶车回来的莫亦然十分无语:“大哥,我来的时候不也坐了吗?”听了丁谢这种“唯一论”的发言同样很不爽的言舟:“电瓶车不能带人。”乔一安狠狠赞同了,他朝丁谢连连摆手:“我不坐,谢谢你。”丁谢:“安哥,真的没事,周末,真的没有警察查的。”乔一安严词拒绝:“那也要遵守交通规则。”另一边的莫亦然迫不及待:“听到了没,人家不要坐,只有我要坐。”丁谢也学着乔一安的样子严词拒绝莫亦然:“要严格遵守交通规则。”莫亦然气急:“你!!”言舟劝他:“和我们一起走回去吧。”乔一安闻言,问道:“要走多久?”言舟想了想道:“大概两公里不到点,走得快的话,大概20分钟?”乔一安有些犹豫,虽说已经十月份了,但天气仍旧有点热,属于那种不走动的话,会觉得还行,但一旦运动起来就会开始出汗了。就在乔一安纠结的时候,他一眼看到了路边停着的共享单车:“不如,我们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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