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周听着他爸助理用没有感情的声音陈述事实,一时感到有些不安,这种不安驱使着他,当天晚上就做了四篇阅读和一篇完型。但他看着一篇阅读五道题错两道,二十个完型错九个的结果,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抑郁了。他默默的点开了丁谢的对话框,问他一般错几个,得到了比他这次错更多的答案后,他才终于能安心的睡觉了。他就说,他妈可是可以无障碍在国外打官司的大律师,他的英语怎么会不好!---星期一的早晨,在休息了两天之后,起床难免会更困难些,乔一安的闹钟响了好几声后,猛地想到今天有丁谢给他们带早饭。“舟神,我再睡一会儿?今天不用吃早饭。”乔一安对站在他床头喊他起床的言舟,睡眼惺忪地说道。乔一安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语气里有一些撒娇的意味,这一层撒娇的语调,让言舟把刚准备好的“卢女士不允许大家在教室里吃早饭,要吃的话得在早自习开始前、卢女士到班级前把早饭吃完。”这套说辞咽了下去。他不忍心。言舟看着睡眼朦胧的乔一安,朝他温柔道:“恩,你再睡十分钟,我十分钟之后喊你。”获得了十分钟睡眠的乔一安翻了个身,非常安心的继续睡了下去。今天早上的气压有些低,狭小的宿舍空间里有些闷热,乔一安翻身的时候把一条腿伸了出来,压在了被子上。言舟直勾勾地看着乔一安伸在外面的白花花的大腿,一时有些移不开眼睛。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怎么睡觉不穿裤子啊!!虽然他一直能影影约约的感觉道,他对乔一安抱有一些说不出口的心思,但他一直都以为,这仅仅是出于对他学习上的欣赏、对他性格的喜欢,是一种友情以上,在爱情边缘的纯情男高中生的喜欢。但这一刻,他有些颠覆自己的认知。他第一次直视自己的乔一安的感情。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写到:人真正的本质是欲望。当然,大作家笔下的欲望肯定高于言舟此刻的欲望,甚至言舟的欲望更趋于原始,是一种生理本能的欲望。因为一些不能细说的原因,言舟没有在十分钟以后准时地把乔一安喊起床。于是,他们俩人只能在距离早自习开始还有两分钟的时候,在校园里矿狂奔。王主任显然也看到了在学校里狂奔的乔一安和言舟,在后面大声地对他们说:“在学校里奔跑也是要扣分的!”但言舟和乔一安显然并没有心思理他,今天周一,是语文早自习,早自习和跑步扣分比,还是早自习重要。冲在卢女士进教室前一秒,言舟和乔一安“咻”地从教室后门溜了进去。在卢女士踩着高跟鞋走到讲台前,他们也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丁谢远远地朝他们竖了一个大拇指。“丁谢!”卢女士的火眼金睛在她进教室前,就看到了言舟和乔一安的身影,但确实他们赶在了早自习铃声响起前坐到了座位上。但是。“早自习开始了,为什么要做小动作?”卢女士严肃的声音把丁谢吓了一跳。丁谢有些莫名,又有些心虚。今天他带了五个鸡蛋灌饼进教室,甚至在卢女士进教室前,还偷偷咬了一口鸡蛋灌饼。这无疑踩在了卢女士雷区里。他不确定,是不是鸡蛋灌饼被卢女士看到了,但他很有经验,迅速的低下头,打开语文书,装作一副在认真看书的样子。卢女士见丁谢一脸心虚,就意识到今天的丁谢不止是朝乔一安竖大拇指这一个问题了。“《陈情表》都背出来了吗?”卢女士在讲台上问班上的大家。有的同学已经意识到卢女士要干什么了,班上瞬间一阵哀嚎。“再给大家五分钟时间,巩固一下,五分之后准时开始默写。”卢女士冰冷的声音打破了大家的幻想。乔一安刚坐定,把书包挂在课桌旁的挂钩上,就闻到了他课桌肚里鸡蛋灌饼的香味。然后坐正了,然后用力闻了闻,还好,没有发散的很厉害,不弯下腰几乎闻不到。听到了卢女士的话后,他也很淡定,《陈情表》是他可以倒背如流的程度。(稍稍有些吹牛,但默写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他翻开语文课本,再巩固了一下。正当他巩固到第二段的时候,他听到了卢女士的高跟鞋声逐渐靠近。他还有些发散性的想,卢女士的高跟鞋声这么明显其实也不好,如果是默写的时候,厉害的同学可以通过高跟鞋的声音判断卢女士的远近,对作弊很有利的。就在这时,陆瑜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手误,“咚——”的一生,陆瑜的一只水笔掉在了地上,掉到了卢女士高跟鞋面前,而卢女士已经走到了乔一安座位边上。乔一安被笔落地的声音打断了思绪,他低下头,看到卢女士站在他的座位边上,而陆瑜的笔正在卢女士的脚下。那一瞬间,乔一安的脑子里想了很多,计算了他伸手捡笔和卢女士弯腰捡笔的速度,又思考了他课桌肚里鸡蛋灌饼香气分子的运动。但他的手,比他的脑子更快dew做出了判断,卢女士一有要弯腰的预备动作,乔一安的手就伸了出去,抢下卢女士前面,帮陆瑜把笔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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