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舅舅没有以身作则、当不了一个好榜样!你们罚童童干什么?!”“爸!”路南清十分无奈地回道:“我们在教育童童呢,你又来掺和什么呀!”“教育?他有什么资格来教育我的童童啊!你看看他那个样子!”路父语气更重,“二十好几的人了!不成家不立业!一天到晚的坐在电脑面前打那个什么破游戏!连家也不回了!像什么样子!”路南清眉头紧皱:“人家是电竞选手,也是正儿八经的一份职业,哪儿像你说得这么……”“什么职业?!一破打游戏的算什么职业?!那叫不、务、正、业!你看看他!成年累月的不着家,这么大个人了连个女朋友都没带回来过!他眼里还有这个家吗?!还有我这个做父亲的吗?!”“看把我们童童都带成什么样子了!都是跟他学的!”“有这么一个舅舅!童童能学好吗?!”路北辰依旧站着,身姿挺拔,一言不发。路南清:“是童童犯了错,你怎么……”“都是你们那个妈惯得!”“爸!”路南清连忙出声阻止,却还是没拦下路父的话,一提起路母,路北辰神色瞬间一凛,投过去的视线不带丝毫情绪,冷得人发寒。完了。路南清心道。路北辰与路父积怨已久,这几年的纠纠葛葛却依然能维持表面上平和的最后一丝线、可能将于今日、就这么断了。“呜哇……”就在路南清已经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时,一声嘹亮地哭嚎声打断这一触即发的战火,路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冲过去抱着路父的大腿,一边嚎一边把鼻涕往路父的身上蹭。“外公!你不能这样说外婆呜呜呜……”“你这么凶……我好害怕啊呜哇……”路北辰刚想回呛地话语哽在喉中,碍于路童年幼、有些不忍将晚辈卷入他和他父亲的斗争中。偌大的别墅中,只剩下路童一个人撕心裂肺的嚎哭声。算了。路北辰揉了揉被吵得发痛的眉心,冷漠的视线盯在路父的双眸中,对峙良久,最后只留下两个字:“走了。”随即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前,径直离开了路家的大门。“这不是刚放假吗?今天就回基地?”推开厚重的玻璃门,店内的冷气开得很足,初夏时节的气温早已不算凉爽,热闹非凡的火锅店内热气氤氲,人头攒动。罗斐单手撑着门,和路北辰一齐向里走着。“真不回家多待两天啊?下一次再放假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你家里……”“不了。”罗斐的话还没说完,路北辰冷淡的嗓音传来,没让罗斐把话继续说完。“基地挺好的。”“哎,行,”罗斐见状,倒也没法再多劝,“那我和王姨说一声,最近大家都放假,基地里没什么人,起码给你留下一个,能吃口热乎饭。”“我听说王姨家的孩子今年要参加高考,”
路北辰语气依旧平淡,“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麻烦人家了。”“那……我给李叔说一声?”“……”路北辰睨了罗斐一眼,“你当我多大?”“啊?”路北辰没再给罗斐眼神,只跟随着服务员的指示落座。满脸写着不愿再与罗斐多说什么的样子。“嗐,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在基地里无聊嘛,”罗斐此时才反应过来,一边落座一边示意将点餐的pad递给路北辰,“再说了,你能有多大,再大不也是二十出头?搞得跟自己奔三了似的。”路北辰随手点了几下,又将pad递了回去。罗斐接过,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埋头苦点,一副势必要将路北辰吃垮的架势。“哎,对了。”路北辰端着水杯喝水,听到动静,抬头看了罗斐一眼。“春决结束后,你们的那个赛后复盘……”罗斐声音一顿,点餐的手指也跟着停了下来,“毛肚吃吗?”“……可以。”“哦哦,行,”罗斐点上一份毛肚,继续念叨,“复盘会上,老祁是不是又发火了?”“我看大家出来的时候,每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再点份蔬菜吧?”这人一段话怎么说的断断续续的。“……嗯。”“尤其是小许,那脸色黑的……你吃茼蒿还是油麦菜?”路北辰端着的水杯轻置在桌边,发出很轻的一声碰撞声。“你看我做什么啊?茼蒿还是油麦菜?都不想吃吗?这里还有生菜、菠菜、小白菜……”“你吃哪个?”“你的语言系统,是左、右脑分区负责的吗?”“啊?”罗斐没懂。“为什么下半句可以和上半句毫无关系。”“……”罗斐哽住,反复思索了一下路北辰的话,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反驳。顿了两秒,罗斐又抬头看向路北辰,“所以……你到底吃哪个青菜?”“……随你。”“行……那许呈原呢?”路北辰抬了下眼皮,看了罗斐一眼,又顺势扫向身侧。“我记得,今日你只约了我来吃饭,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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