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就冲人对着自己给出的这个笑脸,此时就算让他从八楼跳下去,他估摸着也是心甘情愿的。被擦拭的半干的发梢已不再滴水,乖顺地垂在人脸侧。丝绸质感的睡衣勾勒出人原本清瘦的线条,偏低的领口、扣子只系到胸前,白皙平直的锁骨清晰可见,一路没入到人单薄的肩线。有几道不甚清晰的水痕低落在睡衣上。随着人走来的动作,服帖软绵的布料将人的细腰和长腿尽数包裹,盈盈在目。更别提人还带着笑意。路北辰怔愣了许久,一直到人已走到身前。季司早抬手在人眼前晃了晃,没理解人突然发什么呆。“不是要一起吃饭?”傻站着干什么呢。拍时尚大片呢?路北辰这才回过神来,半遮掩似的轻咳了两声,牵着人刚在椅子上坐下,又猛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季司早被人突如其来地动作惊了一下,茫然抬头,仰着脸看人,“怎么了?”“咳,啊那什么,”路北辰单手揉了下鼻尖,不尴不尬地开口,“头发没吹干,容易着凉。”“没有那么……”……脆弱。剩下两个字还没有说完,路北辰已经登时从人的视线里逃离。季司早看着人慌张离去的背影,不太理解的眨巴了两下眼。搞什么啊。路北辰倒是没在里面待多久。叮叮咚咚地捯饬了半天,很快拿着吹风机就走了出来。“先把头发吹干再吃饭吧。”“路大队长要cao心的事情可真多。”季司早笑,随即放下手中的汤匙,朝着人预留好的单人小沙发的位置上走了过去。连接好电源,来到季司早的身后。当路北辰的指尖探上人脑袋顶上搭着的那条干发巾时,忍不住地摩挲了一下。吹风机的轰鸣噪音没有如约到来。季司早等了片刻,刚想抬头询问,想看看人又要准备干什么的时候。柔软的毛巾却莫名垂了下来、刚巧遮住人那双漂亮的眸。身侧仿佛传来衣物布料摩擦过沙发的声音。转瞬过后,路北辰那声低哑的、带着些无法明说意味的嗓音传来。几乎是贴在人的耳畔响起。“oon,”“我可以、吻你吗。”季司早:……?不是只是要吹个头发吗……吹着吹着怎么亲到一起去了……当温热干燥的唇瓣落下,轻轻按压、微微摩擦的触感从唇边传来时。
□□发巾遮住视线的季司早脑子里莫名弹出了一首bg自动播放: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帘,忘了掀开?亲吻没有持续多久。没有一触即放, 也没有尝到人口中、或许残留着的甜粥的味道。睫毛颤动,滑过遮挡在眼前的干发巾、给人闭眼的动作带来些阻塞感。路北辰的分寸拿捏的刚好。多一分便有些过了,少一分,却也亲不红季司早的耳根。只是若要完成将人发丝吹干、吹顺的动作。只有单手来cao作, 还是有些许困难。路北辰左手举着吹风机, 隔着些许距离, 看着人柔软的粉发随着风速上下翻飞着。再次有种将右手的石膏原地给摔碎的冲动。自从打上这个石膏。他想和人亲密贴贴都做不到了!还要让oon一个人背负着整个战队征战赛场!都把人累晕过去了!路北辰幽怨地瞪了自己的右手好多眼。越看越嫌弃。头发被吹干, 季司早似是也从那个亲吻中回神。回到餐桌前, 见路北辰用左手拿着勺子、连筷子都用不利索还想给他布菜的样子,心口莫名一暖。原来、他似乎是注意不到这些的。自幼被忽视的虽然多, 但是生活上却没亏待过他任何。被伺候的惯了, 也算是从养尊处优中长大的。有些时候, 某些示好的举措、大多总会被人无意中忽略掉。容易给他人一种理所当然的错觉。或许是路北辰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那些有意无意中透露出来的细致与周到,正一点一点融入进日常,潜移默化地往人的心里走。甜粥被放得温了些,当季司早不知道第几次捕捉到路北辰看着自己右手烦闷的视线时,笑着开口打趣道:“这可是你自己的右手, 怎么这么看不顺眼?”路北辰见人察觉,也没再遮掩,偏过头来看人,语气好不委屈。“手是我的手, 石膏可不是。”“想现在就把它敲掉。”“急什么, ”季司早弯了弯眉眼, “医生不是说最少一个月嘛,这才几天。”“急, 当然急,”路北辰又瞪了石膏一眼, “恨不得化身急急国王。”季司早轻笑出声,“它碍你什么事儿了,就这么忍不了一点儿?”“很碍事的,”路北辰将自己的右手往桌前一摆,横放上去,一副告状的模样,“有了它,干什么都不方便。”“只剩一个左手,也没见你不方便啊,”季司早笑问,“除了没有办法上赛场,你还想拿它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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