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京来?”“是的,不过这次出面的是他父亲。”徐颂年捏着山根揉了揉:“后天见一见吧。”提起赵京来,徐颂年自然想到林知,说:“明天给林知转十万,从我私人账户划。”雨天,还是跨江大桥,风也大。郑心开车很小心,听见徐颂年的吩咐,嘴角带笑。这么多年,他还是 捡回家“我、我没想到是你。”林知声音很低,缩在后座不敢多言。衣服湿透,头发也在滴水。林知吸了吸鼻子,往徐颂年身边靠了靠:“我好冷。”郑心眼观鼻鼻观心,将空调温度打高,迈巴赫驶入灯火通明的富人区。车厢内,气氛安静,只有林知悉悉索索摆弄手边的控制面板,对座椅进行加热。他以为自己会死在这个雨夜,但身上的千万巨债并没有让林知生出劫后余生的高兴。林知手指无意识的扣着真皮座椅,弯曲的指节在内饰灯暖黄的光晕下洁白干净,指尖泛着粉意。他想和徐颂年说你既然不帮我为什么又要救我,但触及对方冰冷黑沉的面庞,委屈尽数哽咽在喉头。“为什么寻死?”徐颂年问。
林知咬唇不吭声。徐颂年平静的看着他,重复:“为什么寻死?”林知说:“不要你管。”“你要是不用撞车的方式,我也不会管你。”林知抬头看着徐颂年,心说他怎么能这么歹毒,不禁不安慰人,连面子也不给自己留。“我讨厌你。”林知说。徐颂年拧眉看着他。林知久久盯着徐颂年眼睛,看他西装革履,好一幅成功人士的派头。而自己则沦落尘埃,还被无情指责。“我讨厌你!”林知拔高声音,不满化作怨怼冲口而出:“你是谁?凭什么管我的事,我死哪里才不用你管!你什么都不懂只会装逼,有什么资格来嘲笑我。你们都是一丘之貉,看不得我好,见我落魄可劲踩我!”徐颂年被林知骂得莫名其妙,正要发作,就见对方眼眶发红,身子气的发抖,对着他流眼泪。教训的话到嘴边被徐颂年咽了回去,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而他这幅看小孩胡闹的模样更是刺激林知,睫毛一眨,泪珠翻涌而下。林知不想哭,可他实在忍不住,哭了心里更难受,徐颂年一定在笑话他。“别哭了,哭得我头疼。”连哭都要被说教。徐颂年果然没有人性。林知嘴一瘪,哭得更大声来对抗徐颂年,一边哭一边喊:“他们欺负我,你也欺负我。”徐颂年着实不会安慰人,扔了包纸巾过去,“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你不借钱给我就是欺负我。”郑心噗嗤一声笑出来,连忙忍住。他实在是没见过老板被人指着鼻子骂还不能还嘴的模样。心想林知也是个人才,刚才还要死要活,现在就有力气跟他老板对着干了。“林知,我希望你冷静,而不是用胡搅蛮缠的方式解决问题。”“我讨厌你。”林知还是这句话,拒绝沟通。徐颂年对他也没办法,等到了住处马上下车。他在姚州市呆的时间久,就没再住酒店,而是五年前那套富江龙庭的房子。五年的时间里,定期会有家政上门打扫,就连摆着衣柜里的衣服都干净如新。“老板,”郑心喊住徐颂年,指了指不肯下车的林知:“他怎么办?”“晾着他。”郑心:“……这不太好吧?”林知这幅模样,身上还有伤,要真晾在停车场,晚上出了什么事他可承担不起。徐颂年的决定郑心改变不了,只能去做林知的工作,可不等他编出理由,就见林知下车,大步往徐颂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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