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管家仍旧淡淡道:“王爷只是担心世子的安危,世子还是先回去吧。”“我不回去!”萧承禹不满道,“一个匪都没抓到,回去干什么?”他见邬管家还是不停车,索性抬脚一踹,把他踹了下去。邬管家猝不及防滚下了车。“世子!”他从地上爬起来,见萧承禹扬鞭赶着马车,骨碌骨碌就跑了。随从们面面相觑。“还愣着干什么?!”邬管家骂道,“快追啊!”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急匆匆纵马去追:“世子!世子”邬管家在后边追着骂:“我还没上马呢!回来!”竹屋外,程洄手里攥着封信,赶来找萧径寒。“主子,”程洄踌躇道,“老靳来信说,之前河边行刺那几人的身份,查到了些眉目。”萧径寒坐在竹屋门口,抬眼道:“是什么人?”程洄迟疑道:“好像是王爷的死士。”萧径寒眼底似一怔,好一会儿才垂下眼,缓缓道:“除了虞南王,还有谁可以调动他身边的死士?”“大概”程洄挠头道,“世子?”“不,”萧径寒笃定道,“萧承禹没这个能耐。”程洄也不知该说什么,胡乱道:“兴许是误会,是老靳查错了,王爷怎么会”要杀你呢?“是吗?”萧径寒低声道,“我也想知道。”“主子”程洄一脸纠结,皱眉道:“我让老靳再查仔细些吧,肯定是弄错了。”萧径寒没说话。程洄只好先去回消息了。萧径寒独自沉默了许久,直到听见外边传来脚步声,才慢慢抬起头来。不远处,裴青玉跟周远一道走来,两人还说着什么。裴青玉不知听见了什么,扬起唇角笑了笑。萧径寒眸色一沉。裴青玉跟周远走近了些,见萧径寒一个人杵在屋子门前,具是一愣。“你你怎么在这儿?”裴青玉又想起昨日拖回来的醉鬼李朔,便问道,“李兄呢?”萧径寒:“掐死了。”裴青玉,周远:“” 你不该来这儿裴青玉被他这话吓得一愣---掐掐死了?他不禁又想起了当初萧径寒掐着周远的凶狠模样,顿时脸色一白,急忙推开门去寻。可屋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裴青玉回头问萧径寒:“人呢?”
萧径寒:“扔了。”周远腿有些发抖:“扔、扔了?”萧径寒看了他一眼,轻声嗤笑道:“怎么,你要一起?”周远连忙后退了几步。裴青玉没见着人,反倒冷静了些,觉得萧径寒大概是瞎说的。“别说笑了,”他问道,“李兄到底去哪儿了?”萧径寒看着他,眼底意味不明道:“你觉得,我是在说笑?”裴青玉拧着眉看他。“若我说他没死,你就会信?”萧径寒道,“裴青玉,你信我么?”裴青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萧径寒自嘲般笑了笑:“其实你不信,是吗?”裴青玉忽地也有些生气:“我如何信你?!你欺我,骗我,又何曾对我坦诚?”萧径寒一愣,又低喃道:“是啊,是我活该。”他转身慢慢走了,微不可闻道:“可我这样的人,又如何能对人坦诚?”程洄给靳慕捎完消息,正要回竹屋去找萧径寒,却在半路撞见了他。萧径寒脸色淡淡的,没什么表情,程洄却无端觉得,他家主子像只丧气的大狗。哦不对,他说自己是大驴仙,是丧气的大驴才对。“主子”“我去那村子看看。”萧径寒忽然道。“啊?”程洄有些不放心,“那我一起去。”萧径寒没说什么,抬脚走了。程洄赶忙跟上去。山后的村子十分安静,四处是残破的屋舍与荒草,凉风一吹,更是寂寥。程洄跟在萧径寒身后,边走边抱着手臂搓了搓,念叨道:“半个人都没有,怪瘆人的。”萧径寒:“要真有半个人,你想见?”程洄:“”主子,你不要吓我啊,更害怕了。他们小心翼翼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却什么也没发现,似乎这只是一个无人居住的破败村子罢了。“好像也没什么啊,”程洄嘀咕道,却见前边萧径寒骤然停住了,他险些撞上去,“主子,怎么了?”萧径寒抬脚碾过地上低矮的杂草,说:“若真没有人,这儿又怎会是遭人踩过的痕迹?”程洄这才发现,这附近的草木不似村里其他地方那般繁茂,反倒像是有人时常走过,踩得草儿生长不起来。萧径寒沿着那踩踏的痕迹一路走去,见尽头是一间徒有四壁的屋子。“有人常来这儿吗?”程洄在屋里转了转,纳闷道,“来这儿干什么?又没吃的,又没穿的。”萧径寒目光扫过屋内,也有些疑惑。程洄走得累了,便想倚着墙歇一会儿,可后背才靠上墙,那墙就突然往里塌了一小块。他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墙不结实,就感觉脚下木板一阵震动,随即缓缓打开,露出了通向地下的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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