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有名有姓的神医,好像没有姓孟的,不知是假名,还是哪路隐居的高人。可只听她这么说,司慎言就已经动了亲自去请老先生的念头,他刚要说话,忽然旁边屋子里一声惨嚎。声音沙哑闷涩,痛苦至极。司慎言立刻神色一凛,道:“好了,咱们先去府衙。”作者有话说:交代一下逻辑基础,涉及现代的内容占总篇幅非常非常少,但我得带一笔~ua! 清理门户杜泽成自从儿子走失, 就焦头烂额。他逼迫司慎言,但他不可能寄全部希望于司慎言。于是派出无数近卫、衙役撒网似的明察暗访,无奈收效全无。阿鹿是他夫妻二人唯一的孩子, 想也知道, 国尉夫人水米不进, 以泪洗面。杜泽成心疼, 起初还劝,后来实在劝不动, 便不劝了。杜夫人三日彻夜未眠,终于这日天擦亮,迷糊了片刻。可刚睡着, 就梦见儿子变成一具尸体被送回来。倏然睁眼,眼泪无声的落下来。紧跟着一股无名怒火, 在胸中爆炸,她推着身边还在睡觉的丈夫骂道:“你身居高位有什么用, 你去……你去把儿子找回来……你还有心情在府里睡觉!”她向来温柔,说话从不曾大声, 如今这般,实属母子天性。杜泽成也是深夜才睡下, 捏着眉心起身, 心里烦躁, 但看夫人那副模样,又不忍心怪她。就这时,衙门口有人朗声:“点沧阁主司慎言,依约寻回杜小公子、捕获吸血凶犯, 请见杜大人!”他说话时, 运足了内息, 声音不聒噪,却如晨钟暮鼓幽远浑厚,内衙听见了,街上百姓,听得更是清晰无比。“吸血凶犯”四字,像在街市上扔出一颗炸雷。百姓顿时吵嚷着聚拢过来,忙不迭奔走相告的更大有人在。人越聚越多,大伙儿都要看看,至使多名少年人丧命的,是个什么妖魔鬼怪。再看府衙大门口,片刻不待,就有人冲出来,并非是杜泽成和衙役。而是国尉夫人。满月见便不由得感叹母子连心。两日间,她憔悴了许多。上次在内衙初见,她虽然仓促焦急,但起码是贵妇模样,雍容高贵,而如今,她的发髻该是从那天起就没整理过,黑眼圈深得用多少香粉都遮不住。她由丫头们扶着踉跄地奔出来,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儿子,扑过来抱在怀里,眼泪断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急切道:“阿鹿,到底怎么回事,有没有受伤?你回来了……”“娘亲啊,我没事。”阿鹿被她闷在怀里,答得闷闷的,也哽咽了。夫人把儿子看了又看,见他没有损伤,气色也好,干干净净地,甚至换过新衣裳,这才放下心来。杜泽成也出来了。
第一眼看向儿子,上前去把阿鹿拉进怀里,仔仔细细查看一遍,抛开恩怨纠葛,这舐犊柔情,让满月等人看了动容。见阿鹿真的无恙,国尉大人目光转到司慎言身上。眼看因为司阁主一嗓子,衙门口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便向他道:“多谢司阁主寻回幼子,请内衙叙话吧。”但司慎言若是想内衙叙话,也不会把百姓都咋呼来。司阁主抱拳躬身。他身后纪满月、吴不好等点沧阁门人,随之整齐划一地抱拳躬身,齐声行礼道:“见过国尉大人。”“三堂主,把人带过来。”司慎言低声吩咐。就见一人头蒙黑布,双手被铁锁链缚着,由吴不好带到场地正中,才被摘下头套。司慎言问道:“杜大人认得这人吗?”杜泽成看他,一眼就认出那是于洪刻。前日夜里,府衙遭了贼,他与那贼人过了几招,可人还是跑了。他隐约觉得对方是冲着悬星图来的,身形不像司慎言,倒好像是许小楼。青枫剑派,哼。矿脉的事情上,许小楼就没少和他明里暗里的较劲。如今杜泽成见掳掠儿子的,竟然又是青枫剑派的人,便暗暗发了狠——江湖门派,果然给几分颜色,就能开染坊,这许小楼若是再不好好拿捏,简直要蹬鼻子上脸了。杜泽成降阶到于洪刻面前,问道:“阁下是青枫剑派的执剑长老,为何作恶?许掌门又是怎么治下的?”于洪刻半死不活,撑不起力气。人群中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人怎么看也不像有能力行凶啊。”“说不定是抓来顶罪的,朝廷最会这一手了。”声音飘过来,刺耳得很。“何人放肆!”杜泽成凛声道。没人说话。只是突然一颗小石子,向于洪刻后心飞来,凌厉无比,眼看正是要打他后心要穴。杜泽成此时可舍不得于洪刻死无对证,更何况,他向自己儿子下手,这笔账得好好算。几乎同时,不等杜泽成出手,两枚金针,斜掠过来,正撞上那枚石子,两相弹开。危机化解。杜泽成刚松下口气,吴不好突然大喝一声:“保护大人!”他声如炸雷,不光把周围几人都吓了一跳,更是出手如电,马后炮地将于洪刻推开,熊抱着把杜泽成扑倒在地。衙役们见这情形,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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