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到了房间,被放在床上时,他又忽然环住陈斐的脖子,软声说:“我有点害怕。”“怕什么?”“怕怕什么啊?”沈黎困惑地皱起了眉,想了好一会都没想出答案来,“我记不清了。”陈斐弯起唇,哄道:“别害怕,我就在这陪着你。”沈黎唔了声,脑袋不断地在陈斐的肩颈乱蹭,等小卷毛完全炸开时,他才抬头问:“不能一起睡吗?我想抱着你睡。”他话音刚落,陈斐的脑中就炸开了一道惊雷。惊雷猛厉,险些就让他的理智崩盘。静默了会,陈斐才隐忍克制道:“听话。”不然,他都不敢保证,还能不能做个正人君子。沈黎这次听懂了。他的眼底泛起氤氲雾气,眼眶也逐渐红了起来。窗摆被挤进来的晚风吹拂着,沈黎覆过去,轻轻地咬了下陈斐的喉结。一次似乎不够,趁着陈斐还没推开他,他又对着红印啜了好几下,才仰头倔强说:“不听不听就不听。”树影斑驳,湖面泛波。月光顺着留了丝缝隙的窗摆探入,染亮了卧室。床沿边,漂亮灔丽的青年将高大俊美的男人压在下方,环着他的腰,死死不放。他醉眼朦胧,哼哼唧唧着,像极了一条需要铲屎官爱抚的小金毛。“听话。”无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沈黎再一次开启了无赖模式:“就不听。”说完,他又委屈似地戳了下陈斐的腹部,道:“你变了,我们在一起不到一天你就变了。”陈斐喉间溢出了一声笑。小孔雀醉酒后,什么大胆的事,什么直白话都敢说了,就连防备都减弱了。它的小尾巴乱翘着,就差亲自送到他手里了。他道:“哪变了?”“就是变了!你是渣男!”沈黎控诉地嘟起嘴,“让你抱我睡觉,你都不答应。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出去找其他人!”在没有触及到底线时,陈斐可以宠得他的小孔雀无往不胜。但触及到底线的事,就算是玩笑,他也不想开。陈斐脸色微沉,再开口时,声音裹挟着几分粗重:“你确定?”“唔。”沈黎支起身子,两手撑在陈斐耳边,小声说,“情侣抱着睡觉又不犯法,你这次别拿法条欺负我。就算你不同意,我也要抱着你睡。”他本就身体弱,力气小,醉酒后更甚。手臂软绵绵地撑在一旁,沈黎将两人的距离拉得很近,鼻尖几乎相抵。见陈斐不说话,他又松开手,整个人都叠在陈斐身上,嘴唇也轻擦过陈斐的侧脸。“我不管了,我今晚就这样睡!”温热的触感稍纵即逝,但却将陈斐强撑的理智彻底瓦解。他揽住身上人的腰,上下一颠,两人的位置随即交换。“再亲一下。”他之前强撑着,就是不想让小孔雀昏昏沉沉地就跟他亲近。但现在,他改变想法了。“亲哪?”沈黎笑弯了眼。“你说呢?”问题的主动权抛给一个醉鬼。那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都有可能会超出可控的范围内。沈黎抿出两个小梨涡,打量陈斐许久后,他稍稍仰头,啜了啜陈斐薄唇旁的小痣。亲完,他才微微偏过脸,小声说:“有股巧克力的味道耶!”语罢,他再想凑上时,就被陈斐蒙住了眼睛。“干嘛遮我眼睛呀?”视线淹于一片黑暗,沈黎的小脚乱踹了下,手指也揪紧住了身上人的衣角。“等会。”黑暗中,陈斐的声音克制又沙哑。不能看。也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他的小孔雀,不应该在这样不清不楚的情况下开屏。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沈黎的困意逐渐袭来,并溃不成军。迷糊之间,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手背像被什么东西碰了下。很轻。很软。还有点温热。他想拽掉陈斐的手,但却提不起丝毫力气,只能任由困意摆布,酣然入梦。一觉醒来。花城就降了温,整个天空都是雾蒙蒙的,湖面拂过风,夹杂着醒人的寒意。沈黎翻了个身,奋力挣扎了五分钟后,才醒了过来。本以来看到的是窗外美景,但映入眼帘的却是坐在椅子上,阖着眼睛睡觉的陈斐。陈斐怎么在他的房间?沈黎重新裹进被子里,使劲想出陈斐会出现在这的理由。记忆的闸口稍稍转动,昨晚睡前的高能片段逐渐涌了出来,断断续续,但却已经让沈黎羞得全身蜷缩。他怎么又喝醉了啊?!而且,又逮着陈斐发酒疯,他怎么总是这么丢人!沈黎羞愤不已,悔不当初。等窗外的鸟儿开始谛叫,他才探出脑袋,轻手轻脚地下床,准备去给陈斐做一份爱心早餐,然后再负荆请罪。洗漱门轻声关上时,坐在椅子上的陈斐,便散漫地掀开了眼皮。他的眼底分外清明,没有丝毫睡意。小孔雀脸皮薄。如果当着他的面醒来,他一定会连人带尾地缩回被子里,然后再瓮声瓮气地跟他道歉。虽然这样很有趣,但他们的身份已经发生转变了。所以,怎样都是合理的。昨晚那样,也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而他的小孔雀,也完全没必要提心吊胆。想到这,陈斐倏地起身,出了房间。等沈黎洗漱完发现陈斐已经走了,他又急忙穿好衣服跑去厨房。不能让陈斐抢在他的前面做早餐!!但等他到了厨房,陈斐就已经气定神闲地开始煮虾饺了。“咳咳,早上好呀。”沈黎说。“早上好。”陈斐觑了过来,面色平常,“去外面等着吧,我弄得差不多了。”“我帮你!”沈黎拍了拍胸脯,绕口不提昨晚的事。只要他不提!只要他脸皮厚!气氛就不会那么快就变尴尬!这么想着,他拿过厨具,又准备做个三明治。在预定时,民宿工作人员就会按照客人要求购买所需要的食物材料。沈黎打开冰箱门,正要捣鼓,就发现已经有现存的三明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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