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诚实点,着实有些前胸贴后背。“那,现在下来?哥端不住了。”啊??她没说话,愣愣的。接着听他轻笑出声,说:“我在下边。”苏融沾了几滴清水拍在颊边,挤了挤干涩的瞳仁,踩着拖鞋墩墩下楼。脚下是十几阶木梯,薄片状的,削得十分平滑,里头空心,总感觉要踏出洞来,旁边没有扶手,她行路可谓心惊肉跳。贺戍伫立在楼梯口,身影修长,白炽灯泡洒出的光晦暗不明,他站的角落几乎与黑色融为一体。苏融吸了口气放松自己,依稀瞅见熟悉的轮廓却看不明晰,陡然生出些无缘紧张,或是暗处本就易生神秘、恐惧来滋养深藏幽闭之处的恶灵。上面的光景却一览无余,身体所有细微的动作都无处遁形,娇小玲珑的少女逐渐逼近,似有若无的清香一同伴随而来。她胸口起伏跌宕,口腔不停分泌唾液,十根脚趾头躲在拖鞋里收紧,短暂的路程仿佛走了千山万水。离他五阶梯时,她问。“哥,你那边灯坏了么?”“嗯。”“哦……你是给我端来饭菜了吗?”离他三阶梯时,她停住,见他双手空荡。“……是……”他顿了两秒,才回她。“阿融……过来……”她走到最后一阶,同样陷进阴影里,昧暗中茫然地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幽幽的眸光,朦胧映出了她的脸,却似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长河,迢遥渺远,漆黑莫测。她在上他处下,竟仍比她高半截头。“谢谢。”没头没脑的说了句。“谢什么?”他漫不经心的问。她嘴唇翕动,而后目睹他倾身下来,似要笼住自己般,有点晃神儿。她本能躲避,但他好像知道她会躲,瞄准位置覆过来。耳畔格外敏感,是个隐藏秘密的危险地带,此时却被侵占着。无处可逃,一字一句钻进耳孔里,低沉而温润。耳里被吹进一丝气,泛起痒,抖了抖,染上红晕,一点一点漫至整张脸。“你你你!”她立刻蹲下身,生理防御。“只是提醒,别多想。”他想摸摸她的头,猜想她不会愿意,就停在半空中。“还有事,先走了。”冷冷甩下一句话掉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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