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雅是在酒楼迎接宾客时见到的姜云溪,对方没有给她一个眼神,但却笑着和姜云依交谈,姜云溪后边还跟着两个妹妹,年纪最小的那个小鬼还偷偷打量了她好几眼,但等她眼神看过去时,那小鬼又假装避开了。来的人都是姜云依那边的亲戚朋友,也几乎全是女性,她已经听到了无数赞美的话语,现场的所有人都很友善,她没再感受到那些恶劣的视线。申雅母亲一家是最后到的,叁人穿了较为得体的衣服,从出现时,就一直在打量着周围,哪怕今天她们自认穿得不差,但与其他人比起来,光是气质上就不像是一个阶层的。申雅看到人后脸色就变了,姜云依揽过她的腰依旧面带微笑,严薰和姜芷琳也迎了上去招呼这一家叁口,客客气气打了招呼,严薰拉着申雅的母亲一直说些有的没的。申雅从见到她母亲起还没能说上一句话,直到她母亲被严薰两人拉走,申雅才和她母亲有短暂地对视。申雅庆幸这是小型的婚礼,她们省去了很多步骤,哪怕来的人不算多,她都非常紧张还不好意思。这紧张感在她和姜云依换上婚纱站在台上时被推上了最顶峰,台下无数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从未成为过焦点的申雅在这一刻是无比的茫然无措,她无法适应这样的关注,无法适应自己被聚光灯照射,更无法适应自己突然成为别人口中羡慕的对象。她的身体变得僵硬,连浅笑都已经无法维持,她不知道司仪说了什么了,也不知道姜云依的母亲上台说了什么,在极度没有安全感时,她寻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姜云溪就坐在台下,离她很近很近,但对方的视线却并不在台上的她们,姜云溪身边坐着的是秦书瑶和乔汐,她似乎在给乔汐剥虾,那个小孩被两个姐姐围在中间,桌上最好的东西全都被堆到了这小孩的面前。这是申雅从未感受过关照,她在这一刻很羡慕乔汐,甚至是羡慕到有些嫉妒,明明她和姜云溪离得不远,但对方的视线中根本容不下她的身影哪怕一秒。或许姜云依说的是对的,当年照顾她的人根本不是姜云溪,可若是她承认了这件事,那她这些年付出的感情,岂不全是虚假是她所幻想出来的美梦吗?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让申雅无法接受。有人拉起了她的手,申雅瞬间回过神,看到离近的那张脸,明明那么像姜云溪可她却能清楚知道对方和姜云溪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戒指戴进她无名指中,那颗钻石在光照下亮得让她挪不开眼睛,这枚戒指在外人看来或许只是幸福的证明,但当戒指套进的那一刻,她觉得这戒指不像是套在她手上,而是套在她心里。很奇妙的感觉,明明上一秒还在思念从前,还在想着另一个人,但从戒指戴上的那一刻,她的眼中和心里只剩下了姜云依。对方涂着鲜艳的红唇,婚纱勾勒出姜云依的玲珑身段,她看到姜云依凑近了脑袋,一枚银色的戒指放进了她的手中:“该你了。”小小的圆环承载了所有的诺言,姜云依葱白的手指搭在她掌心中,见她没有行动,还故意在她掌心挠了挠,这一挠让申雅整颗心都在痒,她抓住了这不老实的手,在姜云依玩味的眼神中将戒指戴进无名指中。台下响起起哄声,申雅刚松开姜云依的手又被反握住,姜云依揽住她的腰,强势地将她按进怀中,那红唇越来越近,她嗅到了一股清新的玫瑰香味,亲吻一触即离,明明是相当青涩的接吻,但台下的叫声和掌声却让申雅羞红了脸。婚礼进入下一阶段,两人换了敬酒服重新回到厅里。主桌都是亲人,姜云溪一家就坐在严熏身边,几位长辈说了很多祝福的话,姜云溪也以茶代酒对她们道了声恭喜。等申雅和姜云依应长辈要求喝下交杯酒后,严熏从一旁拿出个鼓鼓囊囊大红包,与其说是红包,不如说更像一块砖,“该说的话刚才已经说了,你们已经组建了新的家庭,那将来就要好好经营你们的小家,祝福你们能健康幸福的相守一生。”姜云依笑着道谢又从严熏手中接过那厚厚的红包,严熏立刻抓住申雅母亲的胳膊,“亲家不是也有红包要给她们小两口吗?”被点了名,申雅母亲露出了尴尬地笑,她磨磨蹭蹭从桌下拿出一个红包,这红包明显小太多,厚度完全不能比,严熏和姜芷琳脸色没有变化,严熏的笑容甚至比刚开始看上去还要兴奋。申雅一家有些尴尬,不是她们不想给严熏说的那个数,实在是交了许多罚款又整改后她们已经拿不出那么多钱,申雅母亲的脸色有些挂不住,她只能不情不愿开口说:“新婚快乐,过段时间妈给你买辆车。”申雅本就不想理会,连红包都是姜云依腾出一只手拍拍她的腰,她才冷着脸单手拿过,但她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倒是姜云依装模作样说了两句场面话。姜云依领着申雅一桌一桌敬酒,也不知是不是姜云依打过招呼,大家都很知分寸,没有过分为难她们。当最后一桌敬酒结束,姜云依低声对申雅道:“你先去换衣服休息,我和她们说几句话再过去。”仪式进行到现在,申雅已经感到疲惫,她身后还有伤,礼服又太过紧贴,没有人知道疼痛一直伴随着她。申雅回到休息间,她拿过另一套衣服放在身旁,刚解开身上的礼服,她便察觉外头有人,她连忙捂住衣服,偏过脑袋冷着脸问:“谁?”外头的人只犹豫了短暂地一瞬便推开门,乔汐走进来解释说:“申老师,你进来的时候忘了关门。”申雅眼中的惊诧一闪而过,她和这小鬼意外见面的频率是不是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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