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清晰的脚步声,李承铭突然倾身向前,在只离徐俏俏鼻尖一掌的距离停下,犹如盯上猎物的蛇,慢悠悠道:“你要是识相,就少在我眼前晃悠,少打我爸钱包的主意,听见没。”
说完,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脸上瞬间挂上一个笑,转身面向已经离两人近数步的来人,“俏俏和阿姨长得真像,阿姨是大美nv,俏俏是小美nv。”
被突然奉承了的李丽华瞬间喜笑颜开,招呼两人快到客厅休息会儿。
徐俏俏0了0刚才被李承铭轻拍的地方,看着和李丽华有说有笑走远的李承铭,背无法控制地微微缩了起来,那种气闷的感觉越发明显。
屋内凉爽,外面炙烤的43度被隔绝在了身后的大门之外。不留任何余温。
这么舒适的温度,她为何还会觉得x闷呢?
“啊……”徐俏俏抚着自己的心脏,恍然大悟。
这一瞬间的顿悟让徐俏俏如遭雷劈。
她垂下眼眸低声呢喃:“我怎么这么贱呐……”
已经搬过来一星期了,这一星期过得不可谓不jg彩。
徐俏俏不明白自己已经按照李承铭说的,少在他面前晃悠了,为什么还是总能被他抓到,继而再冷嘲热讽一番。
她明明已经很用心地在躲藏了,却总是不经意漏出马脚。
似乎只有当李承铭待在自己紧锁房门的房间里,徐俏俏才能真的断了自己不受控制飘过去的视线,止住自己自发凑近他的脚步。
其实李承铭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些话,那些什么“sao啊”“贱啊”“捞啊”的,说实话对她已经产生不了任何攻击了。她甚至能明白李承铭心里的愤怒,重组家庭,除了像她这样从小就跟着母亲的,大都会对继父继母充满敌意,进而对突然出现的新兄弟姐妹出现敌意。这些都可以理解……更何况两天前还出了那样的事……
前两天入睡时,她抱着一件文化衫都睡得很好。但今晚还是罕见地失眠了。
明天志愿报考结果就出来了。
她听了母亲的话,把华律放到了a志愿,而自己嘱意的航大则放在了地和你并列为合法的财产继承人。
确实,这整条逻辑非常自洽,简直无懈可击。但你可曾想过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将钱作为行动的首要和最终目的?
我和妈妈从小相依为命,在最窘迫的时候,我们俩连吃了快一个月的白馒头配各种咸菜。但我妈妈却从来没有因此而垂丧过,更没有想要靠着自己外貌不劳而获过。她永远笑脸盈盈,永远g净t面,永远充满g劲。她靠自己的勤奋和聪明养活我,从没想着要靠别人,最穷的时候没有,现在也不会。
叔叔在她面前很放松快乐,这大概是我妈的魅力,而我妈欣赏叔叔的见识、能力,还有我不太懂的幽默。
他们合得来所以在一起。但因为顾虑到你的心情,我妈一开始就跟叔叔说不着急入籍。
可能这在你看来又是什么高明的缓兵之计了吧。
但是,李承铭,你要知道,他们本可以不考虑你、不通知你,直接登记的。
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用那些难听的字眼诋毁我母亲了。你或许瞧不起我们的出身,瞧不起我妈不时透露出的小市民的jg明和小家子气,但这并不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气质,而是生活所迫不得已刻入骨髓的保命技能。
所以,算我恳请你,不要用那些刻薄的话语来形容我妈妈,好吗?”
徐俏俏很感恩李承铭能安静地听完她的长篇大论。她说完口g舌燥地吞了口口水,紧张着等待审判,然而李承铭却没响动,他幽深的眼眸中,闪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徐俏俏几乎屏起了气,但意外地,竟得到李承铭一抹笑。
“法律系吗?莫名的很适合你。”
“嗯?”徐俏俏有些没跟上他的思路。
“藏挺深啊,这么能说会道,之前我骂你你怎么不说话当哑巴?”李承铭说着嘶的一声眯起眼,“你不会早在心里臭骂我呢吧,在我面前装乖。”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
“我没有!”徐俏俏脸微红地瞪着他
“哟,急了,被戳到痛脚了。”李承铭好整以暇地抱臂俯视着她。
“我没有!没有!”
“哈,你生气是这样的呀,跟仓鼠似的。”李承铭看着生气的徐俏俏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新大陆,用手掐了掐她气鼓鼓的脸颊,手感意外的好。
“……”徐俏俏察觉自己似乎被耍了。
“幼稚。”徐俏俏打开李承铭的手,扭头就走,怕走慢了,自己羞红的脸就会暴露出自己的其他心思。
而斜靠在冰箱门上的李承铭,盯着徐俏俏上楼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晚上睡觉前,徐俏俏才想起被自己慌忙塞到枕头下的文化衫。
颇为鬼祟地伸手揪出来后,不用细看就发现衣服上有一块明显泛着白的印记。凌晨那爽到灵魂出窍的一刻又重新浮现在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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