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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地处中心,现在正是人流攒动的时候,不时有骑电动车经过的人扫她一眼。
她也知道自己在这一动不动的有些惹眼,裹紧了身上的披肩,准备默默离去,身后却响起一声试探x的叫唤。
“弟妹?”
许嘉桐整个人被这一个有些陌生的称谓钉在原地,有些久远的记忆趁机快马加鞭地追上了她。
来人转到了她身前又试探x地叫了一声:“弟妹?”
许嘉桐惊慌失措地低着头避开男人探询打量的眼神,一边说着:“你认错人了。”一边小跑离去。
身后男人有些着急地解释:“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柏杨的好朋友李言涛,你们还是因为我认识的呢。”
柏杨两个字从他嘴里出来的时候,许嘉桐的心脏跳得都快蹦出来了,也顾不得穿的是什么高跟鞋,直接用尽全力地跑起来。
落荒而逃的后果就是脚肿了。
她食不知味地吃完外卖后,又心不在焉地看完了一部电影。她很努力地想把自己投入到剧情中去,可是就是做不到,耳边不停响起刚才的那一声声弟妹。
最后她放弃了,吃了一颗褪黑素后强迫脑袋关机进入睡眠模式,但还是收效甚微。
点亮手机屏幕看了一眼,凌晨一点半。
许嘉桐自暴自弃地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回忆着李言涛刚才的话。
你们还是因为我认识的呢。
不是,她在黑暗中无声地反驳着。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不是在李言涛以为的西雅图,而是在密歇根州,在那个暴雪的夜晚。
暴风雪肆意地刮着,许嘉桐蜷缩在车子里跺脚试图使身t保持一点暖意。车子经历几番启动,汽油所剩无几。于是她在拨打保险公司以及道路救援中心电话无果后,只能选择以开车灯不开暖气的方式来减少油耗,以此来延长亮灯求救时间。
密歇根的雪真的是太大了,她离开超市的时候,一位和蔼可亲的拉丁裔大妈叮嘱她这几天正是一年一度大暴雪的时间段,让她夜晚尽量不要开车,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打滑侧翻或者是掉进某个被大雪覆盖的g0u里。她嘴上答应,但心里却在想在这里多呆一天,就多一天的住宿费,一晚上200美元就出去了,换ren民币一千多,够她一个月的伙食费了。餐馆老板那么jg明的人,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亏本的事发生,在电话里三令五申必须今晚赶回西雅图,于是她转身就上车在暴风雪的夜晚踏上了回西雅图的路。
但任她再小心,还是被陷在了暴雪中。她的03年产的三手雪佛兰如今右侧陷在了坑里,在白茫茫的大雪中像一只跛脚的苦行僧。
她点了两下屏幕,时间是晚上八点半,离她车子出事过去了半小时。这半小时里别说人影,连一只动物都没见到,她开始有点心灰意冷了。手机电量还剩百分之三十多,依旧是无信号。手已经冷得开始发抖了,她抬起手0了0自己的脖颈,试图汲取一些热量。
“咚咚咚”,许嘉桐感觉有什么声音在响,她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但她屏息凝气集中jg神听了一会,“咚咚咚”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才确定自己没有幻听,确实有人在敲她的窗。
她警惕地点亮车内的灯,朝车窗外看去。外面的人戴着一顶白se的毛线帽穿着黑se短款羽绒服,她心里止不住地颤抖,再看仔细一点是一张亚裔面孔。一gu亲切感和信任感油然而生,许嘉桐没多想直接就把车窗摇下来,外面的雪花直接扑打在了她的脸上,钻进了她的领子里,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你好,我的车子陷进了坑里,你能帮我拖出来吗?”她才来美国半年,英语还处于稀烂的水平。
不过好在男子听懂了,他微微弯腰,往车里扫了一眼,直接用中文问了一句:“你还剩多少油?”
华人?
许嘉桐欣喜若狂,她立马用中文回答:“没剩多少了,大概就够跑三英里的路。”
“我车上有拖绳可以帮你拖出来,你先把暖气打开吧,前面再有十五英里就有一家加油站,我可以帮你把车拖过去。”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鼻音有点重,听着像是感冒了。
许嘉桐担心时间耽误太久,他感冒会加重,连忙点头答应。
暖气从排气扇出来的时候,她不由地颤抖了一下,意识渐渐恢复正常。
等到男子拿着拖绳走过来的时候,许嘉桐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却被男子阻止了。
“不用了,外面风雪太大了,你穿得太少容易感冒。”
“可是你……”
他似乎猜到了许嘉桐要说的话,抢先一步说道:“我已经感冒了就没什么关系了,你回车上吧。”
说完这话,他就蹲下来去找车底盘了。许嘉桐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缩回车里把手放在送风口取暖。
等到手心有些许暖意时,车窗再一次被敲响了。
“我已经绑好了,待会我在前面开,你在后面不要踩油门让它滑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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