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渡玄的容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眉眼?间也尽是寒意。周遭都在疯狂地摇晃着?,沈希有些反胃,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有金灿灿的日光落在了眼?皮上。近旁服侍的人都是陌生面孔。她们好像也不?清楚她的身份,小心地问道:“小姐,您想要吃点什么吗?船马上就要出发了。”沈希的脑海空茫茫的。腕间的束缚已经被解开,但四周全都是人,门口更是有几个壮汉守着?,她根本没有一点逃脱的可能。沈希的心跳紊乱,眉头也紧紧地皱着?。“你们是谁?”沈希焦躁地说道,“是太后让你们过来的吗?”那些人都是一脸迷茫,愣愣地说道:“小姐,您在说什么呀?是大夫人让我们过来的。”沈希的脑中比她们要迷茫得多。她们在说什么东西?但沈希的烦躁没能持续太久,她还?未站起身,外间便喧哗了起来。军队严整的声响让沈希本能地感到恐惧,婚宴上的场景亦在脑海中疯狂地浮动着?。尖叫声此起彼伏,令她的惧意不?断攀升。当萧渡玄在众人的扈从下从那扇窄门走进时,沈希更是不?住地感到骇然?。他的眼?底冰冷,声音更是一丝温度也没有:“沈希,你可真是令朕好找。”萧渡玄的眼底尽是血色, 就仿佛是彻夜未眠。玄色的眼眸像是冰冷的渊水,黑暗深寒,仅仅是被他看着, 就令人打心底感到恐惧。萧渡玄居高?临下地投来视线时, 深重到可怖的压迫感全都倾了下来。沈希竭力地抬起眼眸。她和萧渡玄的接触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多, 但在那个?瞬间,她还是觉察到了强烈的心悸感。胸腔里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双手骤然攥紧。“我是被人绑架到这里的!”沈希高?声说道, “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也不认识这群人!”萧渡玄的容色是那样冷。沈希急切地说道:“你弄清楚好不好?我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她将?跪地的侍女拽了起来,说道:“他们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不信您自己来问问。”但那方才还一脸迷茫的侍女额前尽是细密的汗。她颤声说道:“您是越国公?府的沈姑娘, 也是奴今次要护送去江左的主子。”侍女看向沈希,扑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她浑身战栗地说道:“姑娘,奴、奴……”沈希无法不感到恐怖,她的耳边阵阵地轰鸣着, 脑海中也有一瞬间的空白。她语无伦次地说道:“你说实话?,你明明就是太后的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对了, 陆太后——这一切的缘起都是陆太后。是陆太后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疯突然来绑架她,才会把事情闹到如?此地步的。“是太后绑架的我!”沈希烦躁地说道, “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但是这次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抬眸看向萧渡玄, 眼底都是郁气。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萧渡玄便冷声说道:“沈希, 注意你的言辞。”他的眼底都是深寒,萧渡玄的身边跟着无数随扈和亲卫,地上跪着的还有无数侍从?。日光高?耀明丽, 但船舱里却仿佛是一片黑暗。沈希也是这时才想起来,这不是在明光殿,不是在一个?没有旁人干涉的地方。她可?以和顾长风争吵,可?以和萧言争吵,却不可?以和萧渡玄争吵。就好像如?果不是快要崩溃的时候,她永远不能唤出萧渡玄的名字一样。沈希站在原处,眼眸失神。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像是看一个?疯子似的看向她。船舱依然是宽敞的,但所有的气息都似被抽走一样。有一种密不透风的窒息感。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沈希摇着头,她不住地往后退着,“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的指骨颤抖,心神也有些崩溃。视线越来越模糊,眼泪无意识地往下掉。原本被绑架到这里来的时候,沈希是没有想要出逃的念头的,但现?下想要逃跑的欲/望又开始疯狂地翻腾。后方的窗是半开的,只?要将?那扇窗彻底打开,就可?以离开了。沈希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但她的指尖还没有碰到窗棂,腰身便被人给攥住了。如?果说萧渡玄方才是隐忍着暗怒的话?,那么见她再度想跳江的时候,便只?余下了震怒。恶欲在叫嚣着,强掠的欲念更是在疯狂地攀升。“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吗?”他的话?语里却尽是类似妒意的阴冷情绪。从?被萧渡玄抱上车驾的时候,沈希的意识就被迫复苏了过?来。但与其清醒地承受这一切,她倒宁愿昏昏沉沉地熬过?去。哪怕是给她用一点药也好。萧渡玄已经很久没有束缚过?沈希,当粗粝的麻绳穿过?腿根的嫩/肉时,她浑身都开始颤抖,腰身也没多时就被攥得青紫,然这一切还只?是开始。她的眼泪就没有停下来过?。萧渡玄全程都没有喂沈希吃药。但被逼迫到那种地步的时候,她忍不住地哭着渴求药物。可?萧渡玄只?是慢条斯理地摧折着她,将?她的情绪往最崩溃的尽头去逼。沈希不断地哭着,回到明光殿的时候,她的意识已经近乎模糊了,当脚踝上被扣上锁链的时候,她都没有反应过?来。手腕被绑得青紫,腿根更是充斥红痕。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眸也被深色的绸缎给蒙住了,一丝光亮都透不进去。沈希不知道她到底哭了多久,她只?知道她的嗓音都快要哑得没有发?声了。在漫长的黑暗里,她寻不到任何的方向,也寻不到任何解脱的可?能。以至于当内侍的声音响起时,她都忍不住仰起了脖颈。内侍候在外间,战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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