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金?”真是好一个吞金啊,她以为她要进了华都之后才会听到这个名字。阮富鑫还以为是他起的名字太俗了,抬起手挠了挠后脑勺,朝萧望舒开口解释:“属下只是觉得吞金二字颇合心意。”比起富鑫这个名字,他觉得吞金要直白粗野得多。他喜欢这磅礴淋漓的野心。萧望舒没再纠结他新取的这个名字,而是闲谈感慨似的,转口问他:“若我未曾收你,将来你如何打算的?”“啊?”阮富鑫被她问得一愣,也有些恍惚。恍惚会儿之后,阮富鑫有些想笑,诚恳答着:“那属下应该还在相府当护卫,因为身体不行受人排挤,打杂干苦力,领着每月二两银子的工钱。“等再过个一年半载的,把身上的债还完之后,属下就出去找个商户做工,进去再搏一搏。”萧望舒也跟着他笑了笑,“吞金,挺好听的。”这个名字她曾在书上见过多次,也是主角团队那边的人,是穆书皓在华都收下的商业诡才。根据时间线,吞金此人约莫在两年之后被穆书皓收到麾下,成为穆书皓的左膀右臂,替他打理许多产业。算算时间,应该就是她面前这位了。本以为她要进了华都之后再去查找这位吞金掌柜,能收则收,不能收则毁之。没想到啊没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原来就是她面前这个阮富鑫,为魏齐轩他们提供了流水似的金银支持,为他们私下里打造兵器甲胄、收购战马、买通官员。最后助魏齐轩他们扳倒萧家。吞金。真是好一个吞金啊!阮富鑫下意识地觉得有些后背发凉,搓了搓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试探性地问萧望舒一句:“小姐、真觉得好听?”他怎么感觉小姐叫出吞金二字的时候,恨不得把他也嚼碎吞了呢?“确实好听,吞金食玉,尉迟彦叫食玉?”萧望舒很快平复思绪,没再揪着阮富鑫的化名不放。阮富鑫也松了口气,回答:“是,我们二人选个姓氏用着,以后就以兄弟名义在外行走。”“也好。”萧望舒点了点头,又道,“以后的产业是连锁形式安置的,简单来说,就是共用一个招牌——月氏产业。”其实她以前不叫萧望舒,她叫萧月。“月氏产业?”阮富鑫微微颔首,“那属下和尉迟彦就沿用月姓吧?”月吞金。月食玉。好像有点奇怪,但多念几遍其实还能听。“都随你们,等尉迟彦在周边州郡和农户谈好粮食供应的事之后,月氏也可以挂几间铺子在京师城内。”阮富鑫有些不解,问她:“月氏不是做粮米生意的吗,京师粮商这么多,且霸占市场已久,小姐,我们进来和他们斗个什么?”他还以为月氏的生意要往下面做,直到蔓延至各州各郡,雄踞粮食市场。“主做粮米生意,但也不一定只做粮米生意。“我们进京师不开米铺,开几间胭脂水粉成衣铺、开几间饭馆钱庄逍遥所,和穆家兄妹抢抢生意不行吗?”她得拖住那兄妹二人,不然以那二人的性子,她不给他们找点事做,他们就要给她找事做了。“可是小姐,你方才还教导属下,不要强行和他们争个高低。”阮富鑫开口提醒。萧望舒轻飘飘地扫他一眼,回他:“有时候不为争个高低,不为赚钱,就为争口气,就为给他们添个堵。”阮富鑫一阵错愕。他们小姐任性起来,比起传言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行了,你回去办事吧,尾巴扫干净些,暗中发展的产业就不要叫人发现了。”“是!”阮富鑫拱手退下。他退下后,萧望舒一手拿着刚才那张写满化名的纸,从上到下把那些化名看完,一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最后,她的视线还是停在为首的‘吞金’二字上。盯着这个名字看了会儿,萧望舒笑着摇了摇头,放下茶杯折起纸张,起身走到炉边。只见她将那张纸扔进炭炉,亲眼看着它化为灰烬。月吞金,挺好听的。萧望舒正想着,厅外脚步声伴随着忆春的呼声响起——“小姐!小姐出事了!”萧望舒神色一凛,只见忆春跑进厅内,上气不接下气地朝她禀报:“小、小姐,萧贵妃早产,相爷让你陪夫人一起进宫,现在、现在就去!”算算日子,萧盼安这一胎才八个多月,还不满九月。
正产应该是在三月中旬,而非二月下旬。“母亲现在在哪?”萧望舒开口问她。忆春喘了口气,答着:“马车停在府门口,夫人这会儿也在车上候着,小姐直接过去便是。”——萧望舒赶到相府门口时,萧盼安的生母罗姨娘站在门口,急得直抹眼泪。“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老天保佑,咱们盼安和小皇子千万都不能出事。”罗姨娘嘴里碎碎念个不停。萧鸿也来不及多叮嘱萧望舒什么,只让她上马车准备出发。他相信以他这个女儿如今展现出的谋算来看,进宫之后知道该怎么见机行事,知道该怎么协助她母亲,不需要他教太多。而且现在他也不知后宫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也教不了她什么。听罗姨娘还在旁边神叨叨地求神佛保佑,嘴里一阵一阵念得跟念经一样,萧鸿听得脑仁抽疼,朝车夫吩咐:“出发吧!”“是!”车夫扬起马鞭,重重抽下。“驾!”牵车的四匹马扬起前蹄,沿着这条街道一路往北,往皇宫方向疾速行驶。 皇长子(2)进宫之后,房沁儿领着萧望舒直线去往萧盼安的云光殿。她们母女到云光殿的时候,几乎是跟着萧盼安的尖叫声找到具体位置的。“啊——!!”“娘娘!使劲啊娘娘!”“再使把劲!”殿内传来萧盼安的痛呼和产婆的喊叫,萧采仪站在殿外,来回踱步,清冷端庄的面容染上一层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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