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2)小半月后,确实传回穆彩晴被截杀的消息。但同时传回来的,还有另一批人马暗中保护穆彩晴、护送她平安抵达军营的消息。真可谓是——未杀人先诛心。萧望舒听到消息愣了许久,最后还是端着一盘枣泥糕,来到了房沁儿院子里。“母亲。”萧望舒软软喊了一声,一派娇憨。房沁儿见她过来,脸上自然地就笑开了。放下手中信件,朝她招了招手。萧望舒端着糕点走过去,坐在她对面,问她:“母亲在看什么呢,吃点东西吧?”“一点小事,不必理会。”房沁儿把信件随手交给杜嬷嬷处理掉,再看向萧望舒端来的那糕点,开口调侃:“今儿倒是难得,不出门赚钱,也不去跑马场看人,倒是想起来我这儿坐坐。”“听听母亲这话说的,那孩儿这就走了?”萧望舒作势要走。房沁儿也不拦她,捻起一块枣泥糕,笑盈盈地看向她,“扶光那套他早已经用烂了,你就别学他了,不管用。”藏冬在一旁笑道:“小姐这是还想在夫人跟前撒娇,听夫人哄呢。夫人戳穿了,小姐都不好意思了。”“多大个人,还不正经。”说着这话,房沁儿还是又朝萧望舒招了招手。萧望舒顺势走过去坐下,懒懒窝在房沁儿身边靠着,又娇软喊道:“母亲——”“对了,殿试已过,那典州刺史之子此考答得有些差强人意。没捞着状元,中了个探花。吏部那边给他排了个下面州郡的职务,遣他离京了。”说完这些,房沁儿揽住萧望舒,拍拍她的肩膀,笑道:“你舅母给你送了些小玩意儿来,说是给你压惊,还要谢你提醒。”“舅母实在客气。”萧望舒也只是出于对房绮罗的关心,才提醒几句罢了。“听你父亲说,陈将军在他跟前提了提你们之间的事。你父亲让我来问问,看你是个什么意思。”房沁儿抬起手,顺了顺萧望舒的头发。萧望舒慵懒地打个哈欠,回她:“他敢说出口,可不就是受了孩儿的意思么?”“你啊!”房沁儿拍了下她的背,嗔怪道:“姑娘家家的,都要许配人家了还不知羞。”“在母亲面前羞什么?”萧望舒不痛不痒,笑着反问。看她这副模样,房沁儿戳了下她的额头,随后笑着叹口气,搂着她又道:“陈将军也好,以后嫁得近,我也能常看到你。”自从经历过拓跋云骁联姻之事,现在房沁儿看陈褚是哪哪都顺眼。生离死别,只要不让她和女儿经历生离,哪哪都好。萧望舒轻哼一声,阖上眼帘。穆彩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当着一位母亲的面,用那样的手段算计她的女儿。放穆彩晴这么轻易死了,房沁儿如何咽得下那口气?那日穆彩晴想让她受的罪,今日房沁儿必会千倍万倍的替她还回去,让穆彩晴亲自感受。……不出几日,军营又传回消息。穆彩晴死了。她在军营里精神疯癫,把谁都看成萧望舒,疯狗一样扑上去张嘴就咬,咬到了一名将领的手腕上。那将领吃痛,拔刀一挥,人就死了。消息传到萧望舒耳朵里时,她正在庄子上看粮仓。听到这消息,她内心也没多大波动,只朝秦泰点了点头,随后继续和尉迟彦筛选粮商。天下分分合合,群雄割据一方,迟早有一场统一之战。不论在乱世还是盛世,粮食,永远是民之命脉,国之命脉!……两个月后。萧采仪禁足椒房殿,后宫无人掌权,地位最高的皇贵妃萧盼安便形同副后。一边处理六宫之事,一边照看个啼哭不止的婴孩,哪怕是萧采仪都分身乏术,更别提能力平平的萧盼安。不出几日,萧盼安召来与萧家交好的联姻公主虞书婳,以为对方是她同党,便召来助她打理六宫。入宫至今,这也是虞书婳第一次触碰到协理六宫之权。消息传到萧鸿耳朵里,萧鸿险些掀了书桌。之前就是看这个女儿不靠谱,他才让长女将虞书婳之事瞒着,并未告诉这个女儿,怕她露馅误事。没曾想,他这个女儿帮外人算计了自己长姐不说,还将掌管后宫之权对外敌拱手相让!碍于长女生育困难,他才让这个女儿进宫辅助。他只让她进宫生个皇储,没让她进宫犯蠢!“来人!”
萧鸿一声令下,门外的甲卫立刻进来,向他询问:“相爷有何吩咐?”在那甲卫的注视下,萧鸿缓缓呼出一口气。“请夫人过来。”“是!”——与此同时,皇宫之中。萧盼安抱着怀里的儿子坐在云光殿前厅,显得有些忧心忡忡。“陛下不敢杀萧家女,本以为此番不是囚禁冷宫就是囚禁椒房殿,没想到……父亲如此袒护她。只三月时间,她解禁之后如何是好……”她常听她宫里的宫女私下议论,说萧家姐妹二人谁当皇后不是当,她又是皇长子的生母,更适合做这皇后。于是,她头脑一热干下这事。本以为若是陛下废后,父亲定会竭力将她推上皇后之位。到那时,她抚养烨儿就是名正言顺,烨儿仍是嫡长皇子,而她则是陛下的皇后,仍可相助于父亲。不管长姐在冷宫还是椒房殿,她再、再派人对长姐优待些就是了。反正长姐也不愿做这皇后。但没想到父亲如此袒护长姐,当日那般情况下,只罚长姐椒房殿禁足三月。那一个月后,长姐解禁,可如何是好……萧盼安正想着这些,怀中男婴突然放声啼哭。“哇呜——!”她被吵得头疼,也顾不得再多想,连忙让贴身宫女去传奶娘。这时,宫女来报:“禀娘娘,虞贵妃来了。”“她来做什么?”萧盼安现在对虞书婳已经完全没有刚开始的好感了。起初那虞书婳处处顺着她,处处听她的,颇得她心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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