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看看您的臣民,睁开眼看看宰相吧!”今日早朝,好不容易趁着萧鸿不在,魏齐轩不惜折损自己的皇帝威严,亲自揭开自己的绿帽子,准备把萧盼安的罪定下,将长皇子血脉不清的消息公之于众。没想到啊没想到,谭暄风他们给他玩这么一出!瞧瞧他们这群人费力哭诉的样子,要是他今天不答应他们的请求,这群人恐怕想把他也变成先帝吧!“都够了!”魏齐轩拍案叫停。“皇后即日解禁,长皇子立储一事,等宰相病愈后再cao办!”虽然没有即刻下令立储,但好歹让皇后解禁了,有个靠谱的人先抚养长皇子,免得幼子在宫中被害。总而言之,这个结果还算不错。谭暄风等人心中绕了一圈,跪在地上,叩首高呼:“陛下圣明!”……萧鸿重病卧床,相府后院夫人姨娘轮流侍疾,公子小姐每日得空便去探望。今儿轮到房沁儿侍奉在萧鸿跟前,萧望舒说话也方便,就一起过来了。见她们母女前来,萧鸿靠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兵书,身上搭着薄毯,朝她母女二人抬了抬手:“自个儿坐吧。”他这声音中气十足,重病卧榻,重病是假,卧榻是真。不过这次失去了一个女儿,萧鸿纵使与萧盼安父女羁绊不深,在萧盼安刚薨逝那两日也确实是情绪低沉过的。只是他缓和得极快,近些日子便恢复如常了。“眼瞧着又要入秋了。”房沁儿说着,走上去坐在榻边,从杜嬷嬷手里端来一碗温热的菠菜小米粥,拿勺子搅了搅。“入秋了吃些清淡的,省得内燥。这还是望舒她那玉食斋送来的,说是掌勺大厨手艺极好,扶光吃了好些次还念念不忘。妾身刚才试过一碗也觉得不错,相爷可要试试?”“试试吧。”萧鸿坐正了几分,顺手把手中兵书往萧望舒那个方向一递。萧望舒上前接过。见萧鸿并未把书合上,她便顺势看了看萧鸿刚才所看的那页。“正巧父亲也看到这页,说起这利而诱之,孩儿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与父亲商谈。”萧鸿喝着房沁儿喂来的粥,头也不抬,道:“你只管谈。”房沁儿本以为是些小事,也没放在心上,直到听萧望舒开口说起——“父亲,孩儿想谈一笔生意,可助父亲拔出不少穆家潜藏的党羽。就是这利而诱之么,父亲得先抛舍些蝇头小利出去。”此话一出,房沁儿的勺子都顿住了。随即她恢复如常,只朝萧鸿打趣:“相爷听听你把她惯的,最近都敢议论朝政之事了。”望舒这孩子,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萧鸿也知房沁儿的担忧,安抚她:“无碍,是我许的。”听了这话,房沁儿就不再插话了,只安静坐在榻边,喂萧鸿喝粥。萧鸿也看向萧望舒,抬手示意她继续。萧望舒继续讲着——“江南冯氏商户,这些年来越做越强,为穆府一党提供了数以万计的银钱支持,助他们拉帮结派。“冯氏商户,几乎包揽了穆府上下的开支用度,包括穆瀚他们在官员之间的周转打点,这才让冯氏及其子女在府上地位非凡。“所以穆府平妻冯氏,虽是商籍出身,但她与一双儿女在穆府的地位极高。” 银货两讫(3)“父亲,现下有个机会,既能查出他们以往周转的那些钱财流往何处,还能离间皇帝与穆家之间的关系。“穆瀚将两个嫡出儿子扶上仕途,轮到冯氏所出的庶子——穆书皓,却是因为受到了父亲一党的阻碍,穆书皓未能入仕。“商籍,对贵籍有着非一般的执念。“穆瀚不愿自取其辱,不愿为穆书皓的仕途向父亲低头。而穆书皓承载着江南冯氏的殷殷寄托,他不能入仕,江南冯氏与穆瀚日渐离心。“只要父亲高抬贵手,把他堵住的仕途给他打通,穆书皓这颗棋暂时就是父亲的。“穆家庶出的儿子在父亲手下办事,穆家嫡庶分家,这够不够离间?”等萧望舒说完这些,见萧鸿低眉不语,房沁儿给他喂粥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萧望舒循循诱导——“为了穆书皓的仕途,江南冯氏找到孩儿,和孩儿谈了一笔不小的生意。“罗姨娘母家,江南罗氏粮商,他们被冯氏商户吞并过去的产业,冯氏一并交给孩儿。与此同时,他们还要交出供粮商,就此退出粮食市场。“只等孩儿的产业与他们的产业交接,哪怕只是短暂交接,孩儿也自有办法查到他们往年钱财流动的踪迹。“钱财是最实在的证据,真金白银做不得假。“和穆家私下里没有钱财来往的官员,不一定没勾结。但私下里有钱财来往的官员,一定不干净。
“仅为穆书皓打开仕途便能获得这些,至于穆书皓入仕之后如何,他在父亲眼皮子底下待着,若真不老实,再往下贬也贬得了。“左不过一个贵籍,父亲觉得呢?”萧望舒讲得清楚仔细,萧鸿闻言低笑两声,问她——“你已经把利弊看得如此透彻,想来这生意是能做的,只不过你要那么多粮食做什么?”粮食,如今随处可见、却始终很重要的东西。他这女儿倒是一次次的叫他感到惊奇,他也很好奇,她这些产业究竟是想做到哪一步。萧望舒回答:“孩儿只是喜欢屯粮,以备不时之需。任何产业都可能没有销路,但粮食不会,这是生存之根本。就算往外无处销,孩儿的玉食斋也是需要的。”萧鸿闻言点了点头,再次确认:“穆书皓是吧?”萧望舒回他:“是的,穆府庶出三公子,穆书皓。等父亲何时有时间,孩儿引他来见见父亲。”萧鸿再次点了点头,道:“闲着也是闲着,今儿下午吧,趁我病重,叫他来探望探望。”“是。”萧望舒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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