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六年前晋拓洵便知道原主是女儿身了。想起在东雅阁时,晋拓洵让她再如当年一样喊他一声洵哥哥,而他又不惜将自己的亲弟弟推到风尖浪口,只为了帮她解决皇帝赐下的婚约。原主避了晋拓洵六年,但她可知,晋拓洵又在暗中帮她做了多少事?两人一步步走出宫门口,在宫外左边的一排柳树下停着两辆马车,其中一辆的马车旁站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管家,另一辆边上站着的则是晋拓洵。他穿着玄青色竹叶纹的鹤氅,里面穿着淡青色锦袍,那支玉笛别再腰间的束带里,红色的穗子在寒风里摆动。他就站在那里,见她出来,清朗的眉目舒展着,俊朗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温润的笑意,绯色的薄唇轻启,迎着寒风喊了两个字。“小默。”沈默迈出的脚步生生止在原地,这一刻,她忽然不敢去面对晋拓洵。这个六年里默默守护着原主,不敢打扰原主的晋拓洵。晋相叹了一声,“我先回去了,你与拓洵好好聊聊吧。”闻终牵着马站在宫门的右侧,沈默看了眼离开的晋相,对闻终道:“你先回去,我与晋大公子有些话要说。”闻终错愕的看了眼站在对面的晋拓洵,他一直以为晋拓洵是来接晋相的。他收回视线,将搭在臂弯处的狐裘散开,“大人,夜里凉,披上它吧。”“不必了,你先回吧。”沈默转身朝着晋拓洵走过去,对方在看到她走来时,清俊的眉眼里荡起了璀璨的星河。晋拓洵看了眼对面的闻终,对走来的沈默温声道:“外面冷,进马车吧。”闻终牵着马,左手臂上搭着狐裘,恨不得伸长了脖子,想要听一听大人与晋拓洵说些什么。两人六年没再来往过,这忽然之间又来往密切,也不知发生了何事?马车缓缓行驶在铺满了潮气的青石砖上,马车里烧着炭火,暖意盈然。沈默坐在柔软的坐榻上,她能感觉到晋拓洵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温柔,关心,还有一种被雾色笼罩住的朦胧情意。马车里一时间寂静无言。晋拓洵先打破了沉默,“小默,对不起。”沈默抬头,诧异的看看着眉眼里盛满温柔的男人,她眉心轻蹙,有些不解,“你为何道歉?”“我擅自做主,提前安排了此次计划。”
晋拓洵将玉笛放在小方几上,红穗子的流苏看着有些旧,也不知带了多少年了。“你今晚就算不做,我明日也会找你的。”沈默垂下眼眸,看着眼前的红穗子,岔开话题,“这么好的玉笛配这么丑的红穗子,真是糟蹋了。”晋拓洵震惊的看向沈默,俊朗的眉宇也在倏然间拧起。沈默察觉到他的视线,抬眸时,便见他已经移开了目光,又拿起玉笛在手中,白皙修长的手指勾卷着红穗子上的流苏,血一般的红愈发衬得他的手指白得透亮。“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它很好看,就像你祖父长枪上的红樱。”晋拓洵抬眸看向沈默,望着她漆黑不见底的眸,唇角噙了一丝苦涩的弧度,“这还是你买来送与我的。”沈默心头猛地一滞,那种心脏被拉扯的剧痛感再次袭来,竟是疼的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她错开与晋拓洵相视的目光,尽可能的忽略掉跳动异常的心脏,“这件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至于我的身份,你就继续把我当成沈府的大将军。”“停车!”沈默站起身正准备走,晋拓洵站起身,伸出长臂拦住她的去路,对外面的侍卫吩咐:“贺五,你先退下,没有我的吩咐不准靠近马车。”“是,大公子。”贺五跳下马车,脚步声噔噔的,离马车越来越远。沈默谨慎的盯着拦在她身前的晋拓洵,他高出她一个头,这般近的距离,她只能抬起头才能看见他清隽的容颜。“晋拓洵,我们还如这六年一样,互不打扰,可以吗?”她看着他,心脏传来的疼意让她有些难受,这完全是不属于她的感受。看着她冰冷的容颜,听着她绝情的话,晋拓洵在这一刻彻底失了理智,将她一把拉入怀中,双臂紧紧的圈着她,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陌生的青竹气息沁入鼻尖,母胎单身多年的沈默一朝被不熟悉的男人紧紧地抱在怀里,一时间怔在了原地。“小默,我知道你背负着沈家的荣耀,背负着伯父伯母的血海深仇,我不劝你放弃,亦不会劝你与我远离京都城,我只希望能默默的陪着你,在你需要的时候,能回头看看我,而不是拒我于千里之外。”晋拓洵将头埋在她脖颈间,清朗的眸溢满猩红,染了湿意,他贪恋的吸取着属于沈默身上的气息。这六年里,他一直克制着去亲近她,抱她入怀的冲动,生怕她会吓着,会离他越来越远。其实他比父亲更早知道小默是女子。他们自幼一起长大,在她四岁那年不慎掉进水里,他救下她,为她褪去身上的衣裳后才知道,原来她是女孩子。六年前的那晚寒风大雪里,他买了她最喜欢的小糖人,在将军府外站了一夜,只想问一个结果。≈lt;a href=”≈lt;a href=≈ot;/tuijian/fuchou/”≈gt;≈ot; tart=≈ot;_bnk≈ot;≈gt;/tuijian/fuchou/”≈gt;≈lt;/a≈gt;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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