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缓的叩门声响起,晋拓洵坐在软椅上,身上仍是那身雪青的长袍,于外面的敲门声无动于衷。贺五上前打开房门,对站在门外的褚桓是意料之中,只道:“淮王有何事?”褚桓拽下翠绿的玉佩递过去,“这是沈将军的贴身之物,将它交还给晋相。”贺五低头看了眼玉佩,是一枚圆形玉佩,上面雕刻着一个‘沈’字,他识的,是沈老将军佩带过的,后来传给了沈将军。只是,怎会出现在淮王这里?贺五忽然想到他曾经是将军府邸的其中一个叫谢章的孩子,当下便敛起心绪,接过玉佩,道:“多谢。”褚桓透过半开的门缝看了眼坐在案桌前的晋拓洵,他靠在椅背上,眼帘低垂,看着手里的红穗子,观他脸色,竟是比前几日还憔悴许多。他后退一步,转身离开了拾月阁。贺五关上房门,将玉佩交给晋拓洵时,只见他平静的拿起玉佩,放在案桌上的匣子里,淡声道:“准备浴汤,本相先沐浴。”贺五应声道:“是。”后半夜的雨小了许多,淅淅沥沥,顺着房檐滴滴坠落。灯盏里最后一丝亮光‘噗呲’一声熄灭了,房里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沈默的眼眸好一会才适应了透黑的夜色。她看了眼镂空的雕花窗外,估摸着现在申时一刻了。隔着一道屏风,是幼容均匀的呼吸声。只是下一瞬,突的一下便被喧嚣的叫声与纷沓的脚步声掩盖住。沈默脸色微变,掀被下榻,抬手撩开轻纱帷幔,刚披上雪绒狐裘时幼容便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眸,看着立在木架前的沈默,登时清醒了大半,“公主,外面怎么了?”沈默并未言语,打开门时,魏肃正一脸谨慎的看着院落的拱门。她问道:“可知出了何事?”魏肃转身恭声回道:“好像是大庭那边出了事——”作者有话说:晋拓洵的剧情线快结束了,我会在完结后写一篇晋拓洵和真正沈默的番外 计谋幼容穿戴好衣裳走出来, 便见大庭的方向上空映着明亮的火光,喧嚣的声音一声盖过一声。隐约间,竟还有人哭泣的音。沈默被冰冷的天冻得暗暗打了个哆嗦, 她搭下眼帘,仔细听了听, 竟觉得这哭声有几分像景王妃的。淅沥的雪雨还在下着, 青石地面铺了一层水渍, 泛着冬日里的潮湿冷气。“本宫去看看。”沈默朝大庭的方向走过去, 魏肃紧随其后, 手掌握在剑柄上, 目光冰冷谨慎的观察着四周。景王府今夜乱的很, 最容易让暗中的人钻了空子,他需得贴身保护公主的安危。
“公主, 等等奴婢——”幼容跑回房里拿了一把纸伞撑开,小跑着过去撑开纸伞遮在沈默的上方。沈默在经过隔壁的房间时, 转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道关着的房门。景王府如此大的动静,谢勋却毫无反应。要么是他故意不予理会。要么——他根本不在!二十名司卫军站成两排, 腰带佩剑, 跟在沈默身后, 随她一道走过长廊,去往大庭。大庭外围满了人。丫鬟与仆从分别跪在左右两侧, 他们膝盖以下全都浸湿在地面的雪雨中, 每个人脸色都盛着惶恐与害怕。大庭旁侧挨着青松□□处有一处池塘,因是冬日,池塘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即便是百人站在上面, 冰面也不会裂开。而此时, 冰面上被砸了一个小口子,雪雨坠落在那一方小口里,融入到冰冷的池水中。沈默眼皮子猛地一跳,一股冷意从脊背直冲而上。景王妃跪坐在池塘边上,怀里抱着的是仅两岁的小郡主,小小的人儿毫无声息的躺在景王妃的怀里,细小的手臂如垂柳的枯枝搭在地上,往日里那张嬉笑的小脸蛋青紫乍白。——这是落水而亡!景王妃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她耳边越来越远,反而那一日景王妃邀她去悦湘园用膳时,小郡主银铃般的笑声愈发的清晰,就好像在她耳边炸开。那么小的孩子……她才两岁啊!沈默眼睫轻颤间,只觉得眼眶里烫烫的。“是谁杀了我儿!是谁!”荣歆双目猩红的瞪着跪在面前的姜管家,一只手臂紧紧的抱着小郡主,一只手揪住姜管家的衣襟,嘶声怒吼:“告诉我,是谁干的!”姜管家脸色惨白的厉害,他心疼的看了眼死去的小郡主,仓皇道:“回王妃,吕护卫正命人抓杀害小郡主的凶手,王妃先回悦湘园,别冻坏了身子。”青粿抹着眼泪,跪在荣歆身边,为她撑着一柄纸伞。小郡主也是她与两位老嬷嬷看着长大的,一个才两岁的孩子掉进结了冰的池塘里,该有多少害怕,多冷。“王爷呢?!我要找王爷,王爷——”荣歆抱着小郡主,冲着大庭四处张望嘶吼着,瞧着像是失了神志。姜管家道:“王妃,王爷一个时辰前出去了,到现在还未回来,老奴已命人去知会王爷了。”“铃儿…我的铃儿啊……”寂静的大庭中只有景王妃的哭喊声,撕心裂肺的像是撕扯着所有人的心脏。≈lt;a href=”≈lt;a href=≈ot;/tuijian/fuchou/”≈gt;≈ot; tart=≈ot;_bnk≈ot;≈gt;/tuijian/fuchou/”≈gt;≈lt;/a≈gt;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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