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帐篷里把自己闷着,出来玩就是要多走动!这鬼东西你回家了什么时候看都行。”爸爸抽走了我手里的杂志,无论我怎么说都不肯还给我——没有办法,我只得耸肩驼背、满脸不高兴的再次离开了帐篷。尽管今年我就要毕业了,和其他生活多姿多彩的学生不同——我在学校里没有交到任何朋友。洛丽斯算是我唯一一个还算聊得来的舍友。我当然可以跟每个赫奇帕奇的学生打招呼,简单的聊上几句,但我们不会一起行动,不会特意走到一起去食堂吃饭,不会约好没课的时候一起在图书馆学习,也不会一起带着食堂的三明治成群的跑去黑湖附近的草地上野餐。而每当赶上这种离开学校的活动、打不打招呼纯属考验这些年积攒的人气时,我总是要被迫面对这个残酷事实。至于刚刚跟我打招呼的塞德里克·迪戈里,老实说,他对谁都这样——这也难怪除了斯莱特林的个别人、几乎全学校的人都喜欢他了。他是我们的赫奇帕奇之星。“——想买一顶帽子吗?”“——让你露出笑容,”“——让你爱上搞笑,”“——它会让你容光焕发!”“——只需要一个金加隆!”像双簧似的一唱一和,一对红头发的双胞胎拦住了我的去路,他们的手上拿着一堆帽子,自己的头上也戴着同款,看起来分外滑稽。是那对以擅长恶作剧出名的六年级格兰芬多。全学校的人都认识他们——格兰芬多的双子击球手,每年院赛的时候都让其他队伍格外头疼。今天这是怎么了?我总是走两步就能遇上学校里的小明星。“那你就给我挑一个吧。”我大方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金加隆,递给了双生子的一个。他欢呼了一声,吹着口哨从他的帽子堆里抽出一顶倒扣着的铃兰花形状的帽子,双生子的另一个拿起它就扣在了我的头上——帽子太大了,我的眼前变得一片漆黑,有几个看热闹的人因为我这幅滑稽的模样大笑出声。我无奈的把帽子调整到眼睛能看见的位置,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两侧的衣兜都被双子鼓鼓囊囊的塞满了糖果和其他我叫不出名字的小玩意儿。
“祝你有个美好的下午,美丽的女士!”双生子朝我夸张的鞠躬行礼,我慌乱的朝他们点点头,小心翼翼的用胳膊护着满当当的口袋离开了那里。一直走到我认为自己离那个地方足够远,我这才拿下自己头上帽子,并且把口袋里鼓鼓囊囊塞着的东西全部塞了进去。这个插曲让我心情好了点,我抱着这堆东西从在一个帐篷前拥挤着的女生团体中路过,她们看见我之后发出稀罕的惊叹声。“你的铃兰帽子真漂亮,”为首的一个金发女孩向我搭话了,“这是从哪里搞到的?”“那边,格兰芬多的那对双胞胎兄弟在卖他们的小玩意儿。”我指着来时的方向。很快,这队由五年级女生组成的小团体就商议完毕、热热闹闹地直奔那个方向去了。只剩下一个女孩没有动——她长得很漂亮,性格却很腼腆,只在同朋友们告别的时候开口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略带羞涩地把目光转移到了我身上。“你不和她们一起去看看吗?”我望着她的面孔,觉得有些熟悉,忍不住开口问道。“哦!我已经把不小心零花钱花光了,”她用手指绕着自己的头发尖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买了太多比赛的周边。”直到这时我才想起来这女孩的名字是秋·张——拉文克劳的新任找球手,同时也是拉文克劳里一个有名的小美女,这也难怪我刚远远地一看就被她漂亮的脸蛋吸引了注意力。赫奇帕奇休息室天天都在聊什么?我自己都要惊叹王夏她明明一个朋友都没有却能收获如此之多的八卦。原本是想把帽子给她、安慰一下这个漂亮学妹的,但我仔细瞧了瞧帽子又觉得这个铃兰做的很别致,舍不得拿出手,只好转而掏出一把糖果送给了她。“我想我晚上大概率遇不上你了——所以,开学见。”我尴尬地说,不知道该怎么结束我们两个人之间贸然开始又必须马上结束的对话,但害羞的秋张意外被我逗笑了。“开学见。”她说。和秋张告别后,我看了眼入场券上的时间——魁地奇世界杯在入夜后举行。“场地一片漆黑,我们要如何看清球员们在做什么?”我问爸爸。直白来讲,我一直恨不得自己能骑上把飞天扫帚跟在霍琦夫人身后观看校内的魁地奇比赛。洛丽斯有一架特别好用的望远镜,我每次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轻松的用它追踪自己在意的选手(无论对手是谁,大多数时间都被她拿来看哈利波特了,我敢肯定)。有时洛丽斯会突然大发慈悲主动借我使用——直到这时我才能看清半空中你追我赶的选手们到底谁是谁。爸爸为了求妈妈匀些钱给自己买一架望远镜,正在搜肠刮肚的夸赞妈妈戴着那顶四叶草帽子多么好看——听说为了购买周边商品,他这个月的零花钱已经透支了。据说爸爸这次的票是他学生时期的朋友、阿莫斯迪戈里先生帮忙搞到的,但令我没想到的是,阿莫斯能买到这么好的票,亚瑟韦斯莱先生功不可没——其结果就是,我与下午刚见过面的塞德里克、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们在只是一转眼的功夫里就在看台上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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