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堂,
祥妈妈伺候着老夫人煎茶:“我瞧着,近来李照儿倒是常常关怀着二公子呢!”
老夫人手中一顿,说:“真的,怎么个关照法啊,唉!也不求他多关照,只求她别刻薄了二郎。”
“这不这段时间,我听说每天都陪二公子玩耍,一陪就陪半天呢!”
老夫人放下手中茶具:“不是应该怀胎四月了嘛,叫她歇着吧!”
又回榻上坐着:“你说,陈家那位大儒,请来给我家二郎开蒙怎么样?”
祥妈妈笑道:“老夫人,这还早着呢!”
宗自沉冷眼看着面前笑颜如花的李照儿,他昨日抓伤了这女人的手背,想来她今天应该不会来了。
结果她又来了,她舀了一杓奶,递到宗自沉面前:
“来,吃奶了。”
宗自沉并没有阻挡她喂食的动作,毕竟也到了他吃饭的时间。
可这女人次次不把杓子准确的喂到他嘴边,终于他忍不住了,手扬了下。
他本意叫绢花过来。
没想到,李照儿手中的碗突然倒了,奶洒了她一身:“呀!二郎真调皮,好好的一碗奶没了。”
宗自沉傻眼,他发誓他都没碰到李照儿一根头髮丝,更别说那碗了。
“绢花,你去找文秀给我找几件衣服来。”
“是,夫人。”
绢花走了,这屋中竟然只剩下宗自沉和李照儿两人。
宗自沉感到不妙,眼睛紧紧的盯着李照儿。
李照儿看着宗自沉,突然间笑道:“二郎啊,府中一直流传你不祥,我日日来,看你看我的眼神,说实话总觉得瘆得慌。”
说着她给宗自沉捋了捋衣服:“不过,就快了,你想你母亲了吗?”
宗自沉看着她的笑容渐渐淡去,眉头慢慢拧在一起,脸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
他感觉越来越不对,慌张的叫到:“花——”
突然李照儿慌忙大喊:“来人啊!”
门被推开,绢花衝过来,抱起宗自沉,文秀跟着几个丫鬟,也衝了进来。
扑到李照儿旁边,哆哆嗦嗦说道:“见红了,夫人见红了,夫人见红了!”
一声比一声大。
丫鬟们慌做一团,正巧宗然明今日要来碧云堂。
他听见声音,急忙衝进来:“照儿你怎么了?怎么会见红?你们怎么办事的,还不快去找大夫。”
他慌忙抱起李照儿,就走,这时角落里传来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
“该不会二公子克的夫人吧!”
宗然明脚步一顿。
宗自沉一听,他心中冷笑,毒妇,原来在这儿等他呢!
李照儿你最好现在就把我弄死,不然谁笑到最后还未可知!
去向
“母亲!”
山海堂内,宗然明双膝跪地,重重的向老夫人磕了一个头。
宗自沉早就被祥妈妈抱了过来,他冷眼看着地上的宗然明。
绢花站在一旁,手指紧紧绞着衣角,不断的看向宗自沉。
老夫人一言不发,寒着脸,看着自己的儿子。
宗然明见宗老夫人没有反应,又大喊了一声:“母亲!”
宗老夫人叹口气:“大夫去了吗?怎么说的?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宗然明抬头:“大夫前一日才把了脉,说身体无恙,刚才又去了,也查不出什么原因。”
“没摔没碰的,母亲,儿子实在不能不多想。婉儿因他去了,您又大病了一场,这才刚好,照儿日日照顾他却无缘无故见红……”
说着宗然明神色复杂的看着宗自沉,又衝着老夫人磕了一下头:
“母亲,把二郎送去庄子上吧,我会安排好女使婆子好好照料他的。”
“胡说!你的圣贤书读到哪里去了,这是你的儿子,竟然听一个云游野僧的胡言乱语。”老夫人颤抖着手指着宗然明,显然是被气狠了。
宗然明起身又跪在老夫人的脚下:“母亲,叶家已经没了,不能让宗家也败落吧。”
老夫人终于忍不住,一巴掌一巴掌打在宗然明的身上:“这是你的儿子!我看谁敢送走我的孙儿!”
宗自沉快要气疯了,他活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这么憋屈过,他现在恨不得跳起来,打他父亲一巴掌,让你封建迷信!
那女人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让自己见红了,也是个狠人。
“明郎~”宗自沉正嘀咕着,李照儿的声音传来了。
只见李照儿面无血色,素衣素发,挺着个肚子,在下人的搀扶下,满脸焦急的走来。
“明郎~你要送走二郎,就先把我送走吧,是我自己没照顾好自己,怪不得二郎,是我管家无能,让下面的人乱嚼舌根。”
说着她还小声的哭了起来。
她身旁的文秀焦急道:“夫人,您别哭了,大夫说您现在不能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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