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蓉这么撒娇,裴文宣一时无奈,他叹了口气,只能抱着李蓉,低声道:“行吧,去吧。”
他为她准备好所有后勤,李蓉和上官雅便朝着北方过去。
有李蓉亲临,士气大振,李蓉和上官雅坐镇前线,由秦临秦真真领军,朝着北方深处腹地而去,立志取下北境皇庭,彻底平了北方。
北伐的消息一路传到大夏各地,苏容华坐在家中,听闻右相上官雅亲临北方监战,他坐在房中,呆了许久,他站起身来,一把抓了外衣,迅速吩咐旁人:“将仓库里所有粮食都准备好,我带到西北去。”
北伐一战,打了足足两年。
而头半年,攻克皇庭后,李蓉便同上官雅提前回来。
回来后不久,苏容华向上官氏提亲。
苏氏虽不复旧日荣耀,但婚礼依旧轰动当朝,成亲当晚,上官雅却扇抬头,看着面前青年:“这么多年,我以为你都不会回来了。”
“本是不想回来的,”苏容华笑,“但见上官小姐等着我,不敢顾府小姐心意。”
“胡说八道。”上官雅嗤笑出声,“我是公务繁忙,无心风月。你说罢,以前不来现在来,是不是看上我丞相的身份了?”
听到这话,苏容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斜靠在床边,点头道:“是是是,我看上您身份高贵,特来攀高枝儿的。”
上官雅听他嘲讽,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苏容华不说话,他静静看着她,看了好久。
“本是想着,长公主殿下在削弱世族,苏氏曾经忤逆,就算退居一方,怕也难安殿下之心,我们两家联姻,怕给你添麻烦。”
上官雅听着,没有说话,苏容华低下头:“但听你去北方,想着有一日,你或许会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我突然觉得,就让我自私一些,给你添点麻烦吧。”
“还望夫人,”苏容华蹲在上官雅身前,抬起头来,“不要见怪。”
“不会的。”上官雅声音平和,“你不知道,殿下是怎样的人。”
“怎样的人?”
“她不是以前的君主,她心里怀着的是天下,不是权谋。”
“有她在,”上官雅抬起手,轻轻放在苏容华脸上,“只要你喜欢我,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
这或许不是一个最好的时代。
它还有诸多令人诟病的弊端。
可是,它像是一个开关,有人用鲜血和一生,奋力按下了这历史按钮。
为命运,为自由,为尊严,推着历史被迫往前。
德旭十四年,群臣因储君问题争论不休,要求李川若是不打算成婚,就过继一个宗室子弟为储。
李蓉找到李川详谈,谈了一夜之后,终于定了结果。
缺席早朝十四年的贤文帝李川因病退位,传位于长公主李蓉。
李蓉成为大夏历史上第一位女帝,改年号新干,任公主李曦为储君。
李曦生于朝堂,如今虽然年仅十四,但已经跟随李蓉在朝堂呆了多年。
对于这个结果,群臣并无意外,只是在私下里,还是劝阻李蓉:“殿下登基,乃众望所归,但公主殿下为储君,怕是不妥。”
李蓉得了这话,低头没有说话,隔了两个月,李蓉就听闻,那些不允许李曦成为储君的官员,都改了口。至于如何改口,她没问李曦。
裴文宣来同她说起此事,还是颇为忧虑:“你让曦儿成为储君,还是太为冒进。”
“那得看她自己了。”
李蓉笑:“你以为不让她成为储君,就不是冒进了?”
裴文宣得话,一时愣了愣。这些年李蓉对人心揣摩越发精准,他一时竟有些拿不准了。
李曦为储之事定下来后,李蓉为她举办了册封大殿。
册封大典当日,李蓉收到了一份从远方送来的礼物,礼物是苏容华让人送进来的,没有送信人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什么。
李蓉打开了盒子,看见里面是一本书,还有一张图。
这是整个南方水域地图,以及河道治理方案整理下来的笔记,还有一份,治理南方水患的建议和工程修建图。
内容详尽无比,应是有人耗费了大半生倾尽心血所书。
李蓉看着上面熟悉的笔迹,好久后,她轻笑起来,合上了地图。
当天晚上,李蓉和裴文宣躺在床上,李蓉轻声询问:“当初你放过他,是为什么?”
“一来觉得可惜,二来……”裴文宣将手枕在头下轻笑,“他若在当时死了,你岂不是要记他一辈子?我心眼小的很,”裴文宣扭头看她,“一点点位置,都不想留给他。”
李蓉听他的话,便笑起来:“你心眼我知道,今日御史台和我唱反调是不是你怂恿的?”
裴文宣听到这话就僵了身子,赶紧翻身背对她:“夜深了,不要多想,赶紧睡觉。”
“我说裴文宣,”李蓉见他这态度,突然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得到我就不珍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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