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皇兄,真的不用了,不疼的
皇帝繃著臉將手收了回來,閉著眼深深吸氣。
安宴躺在床上,緊緊蜷著雙腿,看著他喉結上下翻滾,生怕他忍不住。然而她還是低估了他的耐力,顧靖淵猛然站起來,轉身就要離去。
安宴心中一陣複雜。
她所認識的顧靖淵欲望強大,又從不隱忍,想發洩就發洩,不管她願意與否,身體如何。那樣多的日日夜夜裏,身體被調教得敏感而迎合,但她的內心,卻深深地厭惡著敏感的自己,和讓自己變成這樣的顧靖淵。
如今的皇帝這樣做,更是讓她認識到,這兩個世界的不同,這兩個男人之間的差異。
那麼,她是不是可以,稍微付出一點點的依賴?
想到就做,她立刻坐起來,在床上爬了兩步,抓住了他的衣角。
別走皇兄!
男人身形頓住。
你陪陪我別走她既想讓他留下來,又想不做親密之事,猶豫和反復之間,只能重複著這兩句。
但他卻聽懂了。
手上都是藥膏,先去洗一下,承歡乖。
她手一松,將他放走。
果然,過了一會兒,洗浴過後的男人就走了過來。看到承歡早就把裙子重新系了回來,抱著膝蓋乖乖坐在床上等著自己,心中微軟。他上了床,伸手將人拉到懷裏,閉上了眼睛。
睡吧。
他果然沒有繼續做下去。
男人特有的淡淡味道圍繞了過來,安宴貼著他的胸口,聽著他砰砰的心跳聲,第一次覺得,竟然可以安心地睡過去。
這幾個夜晚,皇帝每天都來,陪著她用膳,陪她出去散步,陪她休息。有時安宴能感受到,男人抵在自己小腹上的欲望,只是她心底稍有恐慌,身體自然一僵,他也不會強迫著她繼續下去,而是將她抱在懷裏安撫地輕吻。
沒什麼戀愛經驗的安宴,有點心動了。她並不懂,自己的心動算不算愛情,只是,在她乾涸而糾結的九世生涯中,作為一個禁臠,身體一直被索取,抗議無效,行動無自由,不被信任,因此,她從未被人這樣捧在手心呵護過。
林安宴手指劃過盒中銀絲裹白玉的發簪,雕刻的是漂亮的千絲花,每朵花瓣組合在一起,都像是一個小小的安字。
她又想起來,男人明明忍得很難受了,卻依舊遵守諾言,只緊緊地抱著自己。
如果,那個男人能像這個皇兄一樣,那她會不會就沒那麼痛苦?
能有這樣的想法,大概已經說明了,皇兄才是能讓她覺得幸福的人吧
得出這個結論,林安宴看了看自己垂下的長髮,下定了決心,忽然揚聲:青蘭,給我梳個頭。
這次,把頭發挽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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