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的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然后错落起伏地拜下去。我正要跟着下去,便见昭戎弯腰时回了回眸。我莫名其妙地停住了动作。--------------------焦塠(dui),一声陈郕(cheng),二声南郓(),二声,南边邰越(tai),二声,东边北蓟(ji),四声,北边不重要不重要,权谋不是很重,多的我也写不出来。大概理解就是四个方位,四个国家,但是不涉及其中内容。之所以用生僻字只是因为这样有神秘感,嘿嘿。 谈瀛洲,语天母有的人长得像水,有的人长得像云,也有的人清秀明朗,还有的人昳丽冰冷。比如陆昭戎,长得像我喜欢的那样;比如秦满,长得像我不喜欢的那样。再比如有一种人,长得像料峭寒山。我凝视着那个叫周鄂的人,据昭戎说,是他导致昭华变得疯傻。他眉骨锋利,眼神如昭戎玉上的鹰隼,视线极其缓慢地划过楼内所有弯着腰的人,最后停留在我身上。我静静地凝望着他。“拜见主上——”楼内显出几分空寂,窗外的烟火声清晰杂乱,佳节气氛里,错落起伏的恭贺声单调却令人享受。我好像在哪个地方见过他。周鄂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惊动人心的情绪,面部线条棱角分明。昭戎说,那叫野心。我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但是他好像想起来了。——周自鸣脸上异彩纷呈,震惊和茫然仿佛瞬间冲破了眸中的自持冷静,然后又迅速封存进去,重新变得傲慢无礼。他后面跟着一个红纱衣的姑娘,姑娘腰上别着一把弯刀。他一步一步走向上首的位置,到昭戎跟前时停了下来。我心底生出警惕。人群里开始有人小心地抬头。他穿着黑衣服,衣服上绣着金线,除了我,他是唯一一个穿黑衣服的人。我看他一直站在那里盯着昭戎,尽管昭戎仍然泰然自若地弯着腰,但是我不喜欢他这么看着。“我见过你。”我说。周鄂诧异地转眸看我。似略有沉吟,他也弯下腰来作揖,静默片刻,他开口:“——拜见上神。”楼内霎时间乍起一片窃窃私语,轻而易举地遮住了透过窗槅传进来的烟花绽放声。昭戎很明显地僵硬了一下,然后周鄂便有了起身的趋势。我细想了想才发现,大概在瞧见那两张请帖时,陆昭戎便已经在想对策了。
黑色的衣裳应该是很尊贵的,他看似随意地挑了这一身,又不让我行礼,显然是先发制人。我好像……阴差阳错随了昭戎的意思。不过昭戎尚未起身,这家伙就这么起来是不是不太招人喜欢?……于是周鄂也跟着僵了一下,好像卡在了那里,无论如何起不来了。我愣了一愣。虽然不知是何缘故,不过看他卡得难受,我便来了兴致,上上下下瞧着他身后的姑娘。那姑娘穿得很薄,眉宇间含着一股英气。颈项间挂着一只金锁,往下是红绸缎的裹胸,金色刀鞘,露着腰的红裤,红色的纱衣下透着细腻的皮肤。我皱了皱眉,虽然好看,但也不是这般穿的吧?我对比了一下对面的女席,好像……她这样穿是很不得体的。而且她好像一点也不冷。周鄂忽然开口:“阿芷。”那姑娘闻声抱拳,“拜见上神。”然后就也想起来。然后也起不来。我没忍住笑了一声,奇了怪了,怎么昭戎不起来,你们就都起不来?装模作样。真不讨人喜欢。我把视线重新挪回周鄂身上,重复道:“我说我见过你。”“……是。”他语气显然没有刚才那般高傲了,“上神在梦中来过。”梦里?“……去岁六月,有半月之久。”是么。我仔细想了想,其实也不记得这件事情,但此番境况下他没必要骗我,所以……可能是我那段时间总是在大石头上偷懒睡觉的缘故?如此说来,昭戎能来天虞也还是因为我。这般想着好像周自鸣也没有多讨人厌。我看他好像能起来了,便说:“起吧。”然后一整楼哗啦啦跟着起了。于是他又带着那姑娘拜了拜才往最前面去。我瞧那姑娘坐在女席,刚巧和昭戎正对面,便道她和昭戎应该是一个地位的。但是不对。整个宴席上只有她一个人带着利器,想来要比昭戎更靠前一点。“那是周芷。”昭戎默默地倒酒,“往右数第二个是周萱。”众人起身敬酒。我坐着数了数,三姑娘周薏,四姑娘周荛,隔壁是蒋琼,旁边是沈桑,再后面不认识了。我转头看我隔壁,按照这个规律,蒋家应该很厉害了。“上神。”周鄂单手举杯,宽大的袖袍垂坠出威严感,一双眼睛紧锁在我身上,“孤敬您一杯。”我瞧旁人相互敬酒都是双手,而且昭戎好像不怎么乐意我喝酒,就没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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