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发育,张铃也觉得没必要穿胸衣。
他的胸乳不大,穿宽松一点的短袖也看不太出来。但唐年过去不心理的坎,那会让他觉得自己赤身裸体暴露在别人眼里。
于是他一年四季都穿着宽大的外套,走路也含着胸,哪怕别人认为他是怪胎。
他还是没能和自己的身体和解,告诉他他不是怪物的人已经不要他了,也许这就是他的报应。
唐年坐进浴缸,拿出美工刀。
迟疑片刻,他伸长右手,在手臂内侧最嫩的地方轻轻一划。
左手控制不好力气,献血瞬间涌出,温水刺激破开的血肉,尖锐的疼痛刺着神经。
但唐年却如释重负地笑了。他看着血液扩散在水里,那是他的罪恶。疼痛带走了心里的痛苦,他短暂地在苦难中喘息。
他也不想伤害自己,但这是让他短暂解脱的好办法。
疼痛缓缓沉寂,唐年仿佛瘾君子一般断了快乐的来源,如山的负面情绪又挤满了胸口。
他有些不满足,轻轻用指尖戳弄伤口,细细密密的疼刺激着他。他看着血丝再次溢出,戳弄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右手暂时没力气,他只能探出左手去够边上的浴巾。
浴巾顺着力气滑落,盖住了他用美工刀划出来的、满是划痕的左臂内侧。
“不想下去看看吗?”
湖水闪着光。五颜六色的鱼甩着尾鳍,水面泛起波澜。
“你在等谁?”
面前,阳光灿烂,落叶伴风而落。
身后,阴云霭霭,鲜花齐齐凋零。
他站在交界处,迟迟不动身。
“为什么犹豫?”
他回头,一排排人影隐匿。他们的脸暴露在外,嘴角牵起怪异的弧度。
人影慢慢靠近他。
“为什么还在犹豫?”脖子拉长,他们的脸越来越近。
“为什么!!!”人影拉长,刺耳的尖叫令他忍不住后退。
“你明明是这么想的!”
人影交叠变幻,直直冲向他。他被逼得朝后挪动,
下一秒,右脚踩空。
身体猛地下坠,他伸出手抓住岩壁。
湖泊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阳
光被乌云遮蔽,天空映照出不妙的血红色。
他用尽全身力气吊在悬崖边。人影在他的手边尖
叫:“快去死啊!”
他艰难地抬起头……
唐凛看见弟弟破碎的脸。
那张脸如同碎裂的镜面,镜面的裂隙间涌出水流。
他听见弟弟无助的叫喊:
“哥哥!!!”
……
“!!!”
唐凛猛地坐起,身边的抱枕被他的动作挥到地上。
“哈…哈……”他不停地喘息,剧烈的心跳慢慢缓了过来。
怎么会做这种梦。他倒回床上,长臂将抱枕一捞又抱回怀里。
也许是因为之前去见了唐年吧,他心想。
那个傻子被打了还不敢和别人说,被打了多久?唐凛浑身散发低气压,阴着脸做完早餐。
他还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唐年,哪怕他们不是没见过面。那天看见完全变了一副模样的弟弟,他没忍住自己的怒火。
“想作贱自己就直说,怎么不干脆自杀呢?”那时他怒气上头口不择言,冷着脸说道。
当时看见唐年的眼泪后他就后悔了,但心中不知道哪里来的气让他选择直接离开。
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
这些事情那两个人应该会处理吧。他默默啃早餐。
“滴滴滴—滴滴滴—”手机响起,他拿起来一看,来电人写着张铃。
唐凛面色一寒,下意识就要挂断电话。
但是这一次,他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接通键,同时心跳莫名其妙变快。
“喂?是小凛吗?”张铃的声音带着哭腔。
“是。”唐凛不想和她多说,简单地应到。
“小凛…阿姨,阿姨求求你,求求你来看看你弟弟吧…”
不妙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唐凛意识到了什么,起身时带倒了桌上的牛奶。
牛奶洒在他的裤脚上,但他早已冲出了家门。
只因为张铃在电话那边哭喊:
“小凛阿姨求求你了!你弟弟割腕了,他现在在抢救室……”
……
……
……
浴室里热气腾腾,浴缸里有两个小孩。
小团子坐着,脑袋上顶着一团泡沫。大团子一脸严肃地站着,手上不停地在泡沫里揉搓。
“哥哥,年年的头好痛哦。”小团子眯起眼睛。
哥哥不太会帮别人洗头,揪得他的头皮好疼呀!
“怎么会呢?”唐凛满脸严肃,手上动作不停“肯定是你的头对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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