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巴拉巴拉一大堆,天宫玄也没有表现出觉得他聒噪而不耐的情绪,始终淡然自若,时不时还会好心似的回他个嗯字。谢倾慈说了好一会儿,许是有些口干,安静了一会儿。看着天宫玄的背影,心底油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暖流。现下他才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个姑娘根本不 自己以为的那种一个人流落在外的可怜姑娘,先前的无家可归,估计也是编的。不过他只安静了一会儿,就又开始说话: “ 原来姑娘也是来找东西的,那可真是太巧了,在下也是来寻一物。”对于他这略显牵强的套近乎天宫玄回以一个不算热,但也不算太冷的眼神。谢倾慈也不觉得有什么,他就是天生喜欢说话,只要对方没有明确表现出让他闭嘴的意思,他就有无限的热情。再次贴上去,忽然道: “姑娘也姓天,巧了,我有一个朋友也是这个姓。”天宫玄只觉得身体瞬间被一小簇电流贯穿,咯噔了一下,几乎下意识就意识到他口中的那个朋友说的是自己。竟然阿清不多时,罗盘安分下来,天宫玄顿住脚步,随后停靠在一棵树上。谢倾慈也跟着停下来,冷不防与之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他只好默默往别处退了退,在隐匿起来之前还是没忍住小声开口道: “天姑娘,你别怕,我就在附近,那妖怪一出现我保准立马出现。”天宫玄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他,大脑飞速运转,半晌,才终于得出结论。
——他这是……关心?此时谢倾慈已经躲了起来,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清冷得有些刻薄的声音: “ 躲远些。”“啊?”谢倾慈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哦了声,有些担忧地又往远处挪了挪。谁知,天宫玄再次道: “再远些。”谢倾慈这回不干了,看着天宫玄正要开口表达自己的不情愿,谁知瞬间就被对方的眼神劝退。不知道为什么,这眼神给他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似乎还有些似曾相识。他弄不清楚,只好乖乖又往后退了不知道多少米,直到完全看不见天宫玄的身影。这下他是彻底放心不下了,虽然知道这位天姑娘或许很厉害,但他就是莫名很担心。为此,谢倾慈时刻保持警惕,做好了那边一有异动,就冲过去的准备。然而等了不知多久,也没有任何异动。难道是罗盘指错了?还是那妖感应到了他,知道他们是一伙的,所以溜了?正这样思忖着,身后有什么东西正悄然靠近。谢倾慈眸光微动,千钧一发之际,错身躲开攻击。拉开距离后,谢倾慈看清了对方,既不是青面獠牙,也是不凶神恶煞,而是一只青翠白嫩的大葫芦,头上还顶着一片脆嫩荷叶,绿色的眼睛又滚又圆,咕噜噜转着,十分呆萌可爱。唯一让人感到不适的,大概就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浊气,像是已经腐烂发臭的尸体混杂着铁锈味。谢倾慈下意识退避开,用手捂着口鼻,他觉得自己今后几天都可以不用吃饭了。没有太多时间恶心,对方就再次发起了攻击。来不及想这妖为什么会盯上灵气更加旺盛的自己,专心应战,可对方的攻击方式竟然是朝他不停的吐口水。说来奇怪,它浑身恶臭,唾液却有股淡淡的芳香,但毕竟是口水,再香也足够让人恶心的。谢倾慈拿出一张符咒就要给它点颜色瞧瞧,谁知这时,他又吐出几个金币来,就那么金光闪闪,劈里啪啦地朝谢倾慈砸来。谢倾慈愣住: “……??”这是打一巴掌再给颗糖?他有些猜不透这妖的意图,但见它吐完金币后也没有再攻击,就那么在原地比划着,眼睛咕噜噜转着,似乎是在让自己跟他走。谢倾慈指着自己,惊诧道: “你是想让我……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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