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晚饭林羡吃得食不知味,郑之远倒是大快朵颐,盯着他的脸,一块块肉下肚,好像要把林羡吞掉,直到他心满意足为止。
林羡不知道郑之远在看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和当年的林羡不一样了。或许林漾还更像十七岁的林羡,所以让郑之远产生了兴趣。这个念头并不公平,但一旦滋生,林羡便觉得心头酸涩。
郑之远爱的到底是林羡,还是“林羡”的某一面?林羡定定地望着郑之远。
一边是他讨厌的弟弟,一边是他旧情未了的前男友,现在他为了这个抹不断血缘关系的弟弟,要来求郑之远。心中对林漾的厌恶更深,对自己的无能也越发烦躁。林羡握紧了拳头,搁下碗筷。
想当初,郑之远勉强也是个体贴的情人。他们是大学同学,郑之远彬彬有礼、进退得当,是林羡唯一愿意结交的朋友。可后来随着他们交往深入,他知道了郑家的生意不干净,郑之远也越来越强势地入侵他的生活,以保护他为理由,时时刻刻都要知道他的行踪。
林羡怕了,他不想连累家人,更受够了这样没有自由的生活,他不想再了解郑之远了。
给郑之远留了一封信,林羡回到了海清,重新开始他的生活。
“我决定不再爱你,各自处理好自己的生活吧。”
他以为郑之远会追过来,但郑之远没有。
“想什么呢?”郑之远恶劣地提起微笑,他心中总有很多坏点子,让林羡无法招架,在一起的那几年,他们没少做爱,岁月无忧,年轻气盛的时候,总有发泄不完的精力,几乎见过彼此最难堪的情态。
林羡素了好几年,乍一见到郑之远还能反射性一抖,足以见得当年的肌肉记忆之深刻。
郑之远有很多花招,以前都是甜蜜的回忆,现在一想到他也对林漾做了这些事,林羡满脑子都是录像带里的视频片段,不由得脸红、愤怒、气恼、羞耻。
即便他再不喜欢林漾,林漾也是他弟弟。他离开郑之远是为了保护家人,林漾也是他的家人之一,结果这没出息的小畜牲居然想上郑之远。
“我不知道林漾做了什么,一切错都在他,我先代他道歉。”林羡举杯开口,将红酒一饮而尽。
郑之远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好笑道:“你怎么知道错一定在他……没准是我勾引他呢?”
“郑之远!”林羡差点呛到,皱眉瞪着餐桌对面的高大男人,郑之远太危险了,他的家庭、气质和他的能力,林漾不是他的对手。
林羡喝了酒,麦色的皮肤泛起红晕,那双凌厉的眼睛透出一点媚态,他们太熟悉彼此,他还保留着以前的习惯,不自觉会对郑之远撒娇。但郑之远也知道,林羡现在能独当一面,不再需要他——
怎么可能!
郑之远磨了磨后槽牙,握住了酒杯,他凭什么为了家人不要他?林漾爬了他的床,林羡就没有一点妒忌?凭什么?
“好了。”郑之远内心翻涌,面上还在微笑,他站起身,走到林羡身边,低头望着昔日情人,他握着林羡的酒杯,轻笑道,“林漾想给我下药,大概……也是放在酒里,但是他自己喝掉了。”
林羡微微一抖,林漾这个傻逼。
他忍不住在心里痛骂,从前他就数落过林漾,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那点吹牛皮的嘴上功夫用在明面是有效,用在阴面……可就不如郑之远这种长在黑暗里的人了。
郑之远摩挲着林羡的下巴,随后是他的嘴唇,好奇道:“你和你弟弟其实挺像的,都是嘴巴很硬,身体很诚实的类型,他也是肏了几下就屈服了,还会自己找角度蹭上来,享乐主义。”
“别说了。”林羡的太阳穴突突地跳,“我没兴趣了解那小子床上的事,我来是因为他至少姓林,不然你爱发哪里发哪里,我不会管。”郑之远是他的债,没必要把林漾卷进来。
“对啊,不是因为他姓林,我也对他没兴趣。”郑之远直白道,瞳孔幽深,“你就算拿走了录像又怎么样?我们打个赌,赌一赌他会不会再回来找我,求我肏他?”
污言秽语。
林羡差点跳起来揍郑之远,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永远能这样把控全局?把林漾当替身,又用替身侮辱他,随后又说林漾是傻子。林羡咬牙道:“你不会只能找到一对兄弟供你取乐吧?”
“不好说,谁让我命里犯木呢?”郑之远微笑,“一对木解不了,只能两对来解。”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命享用。”林羡戏谑而讽刺地说,“郑家这几年也不好过吧,警方追得紧,法庭也在查。”
林羡居然还关心桐州的一切、还关心郑家、还关心……他。
男人微微讶异,刚才还紧绷的面容当即变了,整个人放松了许多。林羡只觉得莫名其妙,而郑之远步步紧逼,将他堵到了墙边,郑之远轻声问:“那你怎么不知道我自己单干了?”
什么?林羡傻眼了,郑之远还能跟郑家割开?他单干还有现在的势力,这未免……林羡脑子一转,喝了酒之后,他的神智也变得不清晰,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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