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正想问话,便发现林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剑?
夏淮:“?”
“师兄的剑,有何不妥?”夏淮疑惑道。而林余眼里只有那剑柄上挂着的,水蓝色的,微微晃动着的剑穗。
夏淮疑惑得不行,刚想开口再问一句,便看见林余慢慢抬起手,白皙修长的手指抬至剑柄的位置。
夏淮误以为他不知礼数想拿自己的剑,刚要开口训斥他,便见那葱白如玉的手,轻轻的,拨了一下剑穗。剑穗受力晃荡了一下。林余顿了顿,眼里燃起一点小雀跃,他捻捻指尖,没忍住,又拨了拨。
夏淮:???
呵斥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夏淮迟疑道:“…小师弟?”林余像是猛然回神,这才想起来当下是什么场景。他很轻地眨了一下眼,有点扭捏道:“师兄的剑穗,很好看。”
见对方神情愈发疑惑了,林余心虚地摸摸鼻尖,总不能直接和他说:我是只猫,我喜欢玩穗子吧……
夏淮和林余对视片刻,前者才想起来自己方才是要说什么。他咳了咳,试探道:“方才师兄在门前,好似听见了幼猫的叫声。师弟…是喂养了什么幼猫吗?”
他本意是担心小师弟又会像他人说的那样,见林童还活着,便抓小动物来泄愤。可他怕自己这个顽劣的师弟又会大闹一场,便选择了较为委婉的说法。
林余肉眼可见的更加心虚了,他眼神四处飘散,支支吾吾:“没…没有呀,师兄听错了呀,一定是的!”见林余心虚的样子,原本还不太相信那些弟子的话的怀疑,直接坐实了。
夏淮脸色沉沉,带了些失望,是真的有些动怒了。是什么时候开始,追着自己喊哥哥的小孩儿,变成了这幅狠毒的心肠,不仅对自己亲哥哥下狠手,连无辜的生灵也不肯放过。
“你就没什么想和师兄说的吗?”夏淮语气带了些怒意,听得林余缩缩脖子,有些害怕地挪了挪位置,离夏淮远了些。
“呵?你也会害怕?”瞧见林余畏畏缩缩,一副不敢承认事实的样子,夏淮怒意更甚:“在我面前胆儿可真小啊,一不留神,又弄出这么大的事来!”他拎小鸡似的提起林余放在自己面前,语气失望又尖锐。
被呵斥了一番,林余想开口解释都不行。林童在他身上下了禁制,只要一提有关陷害或者是夺走天赋之类的事,他的喉咙便发不出声,只能应下哑巴亏,这也是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相信林余的原因了。连他自己都无法开口辩解,旁人又怎么能相信他呢?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林余咬着唇瓣不吭声。在上个世界他好歹也是被哥哥和顾城千娇万宠着的,就算这个的铲屎官没有记忆,他也接受不了铲屎官对他恶劣的态度。
心知自己无法开口,林余只是垂着眼,金豆豆不停地掉,整个人都萎靡下来,蔫巴巴地接受天降的大锅。夏淮本想着不再软下态度,要好好和林余说清楚,把他那歪得不行的心思掰正。可看见林余不做声,默默落泪的样子,他总是会心软。
小时候的林余经常被欺负,总是带着一身伤和灰扑扑的样子来到他练剑的地方。夏淮原先都是无视他,他并不想和两个师弟有什么交流,一心想着练剑,修道。
一日复一日,小家伙总会偷偷躲在树后面,睁着圆润的眼睛偷偷看他,像一只渴望爱的小流浪猫,还自以为藏得很好。就算是铁打的心,也被这一日日专注的目光融化了。
夏淮叹气,收起剑,朝着林余躲藏的地方走去。那小猫儿听见声响,刚想提起爪子开溜,便被他揪住后颈肉动弹不得。
“小师弟,跑什么?”夏淮将人转过来,直视着对方黝黑的眸子。他不太熟练地轻抚着林余脸上的伤痕,似是安慰:“疼吗?是那些弟子做的?”他见林余张开口,像是想说些什么,可片泛白的唇瓣张张合合了几次,最后只发出细细的声响:“…不疼的。”
夏淮以为是他受了威胁,不再过问,牵着小师弟的手便带他走向自己的住所。掌心里的手小小的,软乎乎的,一只手便能包住。他心底的某个角落软了一片,这还是个孩子呢。
替小孩儿擦完药,他体贴地不再过问方才是否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认真地看着林余的眼睛,承诺道:“下次再被欺负,就来找师兄,好吗?师兄会保护你的。”
林余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有些无神的双眼亮了一点,簌簌落下泪来。“呜呜…我疼…哥哥”他死死揪着夏淮的一片衣角,哽咽着说自己好疼,不停地叫他哥哥。夏淮也没纠正他,就这么任由他一直叫了下去。
夏淮回过神来,面前哭唧唧的人儿和过往总是哭着叫哥哥的小孩儿重叠在一起,想像以往那样摸摸他的发顶。最后还是疲惫地放下手,有些累了:“小鱼,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到底发生什么了?师兄不相信你会无故残害自己的至亲。”
屋内沉默了好一会儿,夏淮等了好久都没听见林余的解释,只有不停吸着鼻子的声音清晰可闻。他是真的无法了,他站起身来,不再看那哭泣的人:“师尊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他让你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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