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被一阵狂喜猛然席卷,可很快,她不得不冷却下来,犹豫,可是,可是爸爸说
这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可能爸爸也弄错了,我会向他解释,你别担心,待在家里,我叫人过来接你
挂断电话,心里还是久久不能平静。眼睛痛到睁开都困难,一定肿成了核桃,她用冷水洗了把脸,打开房门,走出去,来到爸爸的房间门口。
房门没锁,只是虚掩着,有模糊的说话声传出,应该是在打电话。严晓芙将门轻轻推开一点,看到爸爸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声音清晰起来,明锐而激烈。
你疯了!以为这样就能骗过我?你最好趁早死了这条心!这样是有悖伦常的你知不知道!你是不是逼死我?他的身体因为激动而隐隐颤抖,你要是再这样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不客气!我没有这样大逆不道的儿子,公司你也别想沾染半分,我看你还拿什么嚣张!除非是我死,否则我绝不允许你们在一起!
砰的一声,门碰到墙上,爸爸转过身,严晓芙也被惊得回神,她不知什么时候失手将门推开了。
爸爸她低声道,声音干涩。
严先明已经挂断电话,情绪依然激动,走过来说:晓芙,我知道你哥哥想做什么,竟然这种东西也敢作假来骗我,你是不是我女儿我还不知道吗?你不能信他!
还记得你小时候严重贫血住院吗?你是RH阴性血,就是遗传的我,当时你需要输血,医院血库里不够,输得就是我的血,你孟姨就是因此知道的你的身份!你要是不信,打电话问问她就知道了。还有家里的张阿姨,那时候我和你妈妈吵架,有一次被她听到,她也是知道的啊,不信你都问一问
刚才有多么狂喜,现在就有多么绝望。严晓芙没有想到哥哥竟然做到这份上,她的心底其实已经隐隐知道,爸爸不会拿这个开玩笑,可她整个人依然是木讷的,好像半晌反应不过来,或者说是不愿意清醒面对。
手里攥着的手机被抽走,拨通,然后塞回手里,她木然地看着屏幕,显示张阿姨。拨号等待的那几秒,像是漫长的多少年,她愣愣地瞪着屏幕,许久,电话无人接听。
严先明眉头皱了皱眉,又将手机抽走,拨出另一个号码,没关系,问孟湘,一样的。
手机再次被塞回手里,她就木然地贴在耳边,接通时那长长的嘟的一声,像是警报一样将她惊醒,她忽然明白过来自己正在做什么,逃不过了,总要面对。
沉下一口气,她说:孟姨,你好,是我。
时隔多年,两人头一次通话,电话那端的惊讶不过是一瞬,她似乎预料到了她的来电。
我刚才挂断了他的电话,你接着就打过来,我没猜错的话,你想问的,和他一样吧?
原来哥哥也打过电话求证了,手心一阵潮热,她几乎都要握不住手机。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出声,那边已经兀自说下去。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心里都明白,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阿莫现在更是糊涂得离谱,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一个非血亲关系的鉴定结果说事你是严先明的女儿,他给你输血,这是当年我在医院亲眼看到的。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低冷,我早就怀疑严晓明在外面有了人,只是一直找不到什么把柄,没想到啊,他竟然就把你放在跟前,还要我当那个便宜的后妈。
她阴沉沉地笑了笑,语气逐渐尖锐,要我说啊,这就是报应,亲生女儿和儿子搞到一起,这造得孽,这就是他严先明的报应!
仿佛有千万条鞭子在心上抽打,牵动五脏六腑在身体里拧成一团。她忽然就想起,在病房里,她吻过昏迷的哥哥,转身看到爸爸和她时,她眼里的若有所思了。
有惊讶,还有隐隐的兴奋和愤怒。她想到等哥哥休养好身体后,就会有这么一天了,她等着出这口恶气。
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同意你和我儿子在一起的,这样会毁了他。法律上虽然没有规定,但是你知道舆论有多厉害吗?他手底下掌管公司,是公众人物,要是被人透露出去,他这辈子就完了!你要是但凡有些羞耻心和良知,就该识趣躲远点
手机掉在地上,她的心也跟着碎了。抬起头,她茫然地看着沉默的老人,声音枯槁,爸爸,我做错了吗?
他有些颤抖的手拍着她的肩膀,错的是我。我,我送你出国在外面待几年,会慢慢过去,会好的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真的会好吗?她的心为什么这么痛呢,痛到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
可是什么?你也要气死我吗?
严晓芙说不出话,然而肩膀上的手臂一松,他已经虚靠在桌子上,一只手用力捂住心脏,紧接着重重坐倒在地,艰难地呼吸。
爸爸!她惊呼,楼底下的小燕飞快地跑上来,迅速地取出药喂给他,将人放平躺在地上,打开窗户,打电话。
他渐渐缓过气来,严晓芙伏在他的身边,已经吓得呆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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