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倒掉……”
“他若是活的长久,对广陵对百姓都是好事。”广陵王的声音带了几分落寞。无论年岁多少,她都无法看淡亲友的死生。
张邈心里暗叹,双十年纪……果然还是小孩子啊。他本想劝说她成王之路走到最后必然是孤身一人,或早或晚的他们这些人都会离去成为她前行的石阶。
但想起今天是她生日,话到嘴边又改了内容“少拿百姓说事儿,你自己舍不得他就直说。”他将手抽回,状似随意地理着自己的衣摆“唉,被人忽视是我的宿命,我了解,咳咳……胸口还是好闷……”
“孟卓……”广陵王无奈的笑笑“身体好些了吗,今天杏林君不在,没敢让府医胡乱给你开方。”
“还成,小陈好像是洗好了,走吧,过去看看。”听到陈登推门出来的声音,张邈起身向里屋走去。
屋内陈登身穿中衣坐在榻上,正在擦拭发梢的水珠。
广陵王将驱寒的汤药递过去,顺势接过陈登手中的布巾“你先把药喝了,头发我帮你弄,一会屋内点了炭火,很快就能干了。”
“……劳烦主公了。”陈登本想回绝,但见张邈在一旁用力对他使着眼色,他便改口应了。
看来刚刚主公是真的在生气啊。这般想着,他伸手拿起药碗,一改往日的磨蹭抗拒,顺从的喝下。
但没等他喝几口,药味的苦涩就呛到了喉咙。他放下碗重重的咳了几声之后,就忽然感觉一阵眩晕……
“元龙……?元龙你怎么了!”眼见陈登向一旁倒去,广陵王赶忙将人搂在怀中。人一入怀她便感觉到了陈登身上过高的体温,她抬手贴着陈登的额头,果然,这人已经开始发热了。
张邈见情形不对,赶忙出去传唤府医,这会回到房间也凑过去试探了下陈登额间的温度,手刚一碰到便蹙紧眉头“好烫……先让他躺在榻上吧,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府医很快就能过来。”
广陵王将陈登放平在榻上,拿来被褥将人裹好。眼见陈登昏迷的同时还呼吸急促,她便越发焦躁,她将视线转回张邈身上“你在这继续等府医,我出去命人将董奉带过来。”
不等张邈说什么,广陵王就出去召集了蛾部的人手,命他们持她令牌出城,务必尽快将董奉带回。
不多时,府医就赶到了。
“他身体情况如何了?”
医者号过脉,又问了些其他后,恭敬的退到一旁“回殿下,结合脉象和殿下所说,陈太守应当是下午落水导致的风邪入体,再加之体弱气虚,所以才会突发热症。”
“殿下可先按照这个方子抓药,煮好喝下后可暂稳病情。”医师将写好的药方呈与广陵王,顿了片刻后继续说道“但治标不治本。落水只是诱因,而他的病因是源于常年积重的虫疾,退热后还是应从根源逐步调理。”
等府医走后,广陵王将药方递给张邈看“按这个方子抓吗,还是等董奉来?”
“我又看不懂,不过听医师的意思小陈目前只是发热,没有别的,倒不如先按这个方子来,反正君异到还需点时间,等煮好了之后再给君异看。”知道陈登只是落水着凉,张邈不由缓了一口气。他将视线转回广陵王身上,拍了拍床榻边沿“别站着了,来坐会儿,小陈没那么容易出事。”
“恩……”广陵王坐下后先是帮陈登掖了掖被角,又吩咐下人送温水和布巾过来,用湿布在他额间擦拭着。
“话说宴席那边怎么办,众人都是为了给你庆生才过来,你把人都撂下也不是回事。”在等待的时候,张邈忽然想起了今天是广陵王的生辰宴,他起身从广陵王手中接过布巾“小陈这我照顾,你先去赴宴。”
广陵王抬眼看了眼天色“这会他们应该还在看戏,等杏林君过来我再走。”说完她将张邈按下“你自己不也是病人,老实坐着。”
张邈抬眸看了广陵王一眼“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少贫。”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了天蛾的声音“楼主,人我们带回来了。”
广陵王怕吵着陈登便起身出门迎接,只不过她刚一出门就看见天蛾将被捆好的董奉往地上一扔,顺势揉了揉肩膀“他一开始还要反抗,还好我带的人多,直接拿下。”
广陵王:……
广陵王连忙上前将董奉扶到怀里的同时不忘质问天蛾道“……我让你们将人带回来,谁让你们将人绑回来了?”
“可不是楼主说的要尽快吗,没说不能绑啊……”天蛾不解的反问。
天尊……广陵王两眼一黑。她缓慢低头看向董奉的神情,果然……他在用仅剩的眼睛阴冷地盯着她。
广陵王咽了咽口水,从董奉口中小心地拿出布团“那个……杏林君……”
嘴里的布团刚被拿出,董奉便用略微嘶哑的声音说道“我的腿……”
腿?广陵王朝他下身摸去,果然空无一物,原本在身上的假肢不见了。她抬头看向天蛾“他的腿呢?”
天蛾挠了挠头“好像掉在半路上了,楼主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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