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偏执
黑色商务轿车静静地停在街边,窗外车来车往,车内却一片沉寂。
秦洲支着下巴望着窗外,神色淡漠。
坐在对面的人推了推眼镜,压低声音,“情况就是这样,现在本家争斗越演越烈,需要您的出现来牵制他们。”
秦洲垂下眼,很轻地笑了一下,“难道不是回去当他们的活靶子?”
眼镜男表情未变,看向手中资料,“您在裴家多年,一直遭受裴应的欺凌,裴父虽受旧友之托将您带回来,但对您和裴应之间的矛盾从不过问,这种情况下,您继续留在裴家不亚于是在浪费时间。”
眼睛男虽然句句都带了尊称,但字里行间都充斥着对秦洲的不认同。
他以为秦洲是怕了,但秦洲却摇了摇头,他无奈笑着。
“怎么会是浪费时间呢,我非常享受在裴家的生活。”
他指尖把玩着一朵不知从哪里摘下的金黄色花瓣,经过长时间的把玩揉搓,灵动可爱的花瓣早就失去了光泽,在他指尖变得脏污不堪。
眼镜男看着这一幕,没来由皱了皱眉,正要说些什么,然而下一秒,秦洲就将那朵残败不堪的花在指尖揉碎了。
他笑起来,眸子里漫不经心,“我想看看,我什么时候会对他彻底失去兴趣。”
“他?”眼镜男试探道,“是裴家还是……裴应?”
但秦洲却只是笑笑并不说话,望向窗外的眸子深邃暗沉,像是映着一汪冬日里的寒潭。
无端让人觉得遍体生寒。
眼镜男想了想还是选择沉默,心里却在感慨,不愧是流着相同血脉的人,对于能给自己带来兴趣的事物,总是抱有着不太正常的掌控欲和扭曲的执念,以及摧毁的恶趣味。
眼镜男眼中闪过一抹暗色,看来裴家未来的路不会好走。
裴应一觉醒来发现进度条上涨了,整个人都有点懵。
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即胸口里像是卡着一口浊气,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和憋闷。
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了呢?
他揉了揉眉心,就连刚起床时身体里的那种不太正常的酸困感都忽略了。
一整天他都有点神不守舍,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天台门口。
他在心里叹了一声,好在事态肉眼可控,只要前期准备工作做好,他就不行保护不了他想保护的人。
裴应这么想着,用手拍了拍脸,摆弄半天终于扬起一个笑脸。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通往天台的铁门,抬眼寻找,在花圃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弯腰忙碌。
他笑了笑,一边叫人一边朝那边走去。
“学……”刚开了个头,突然发现林岫身后的不远处还站了个人。
挺括的肩膀,冷峻的侧脸,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正悄无声息地向林岫靠近。
裴应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他甚至都来不及想那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对林岫下手,他的声音都撕裂了。
“秦洲!你在干什么!”
秦洲顿了一下,扭头看他,眸色幽暗。
林岫也从花圃里抬起头来,被裴应这么一声大吼吓了一跳,,差点一屁股坐到身后的花圃里。
他一扭头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秦洲,从他手里接过剪刀,笑了下,“谢谢了。”
裴应一身的冷汗都黏在了衣服上,他看着林岫接过剪刀后一脸诧异地看向他。
“怎么了,小应,脸色这么不好看。”
裴应只是僵硬的转了转眼珠,明明暖阳当空,他却如坠冰窟,直到林岫担忧的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啊……”他声音都是哑的,只能咳了一声,“没、没事。”
秦洲在一旁看着,嘴角勾起一个莫名的笑,隔得很远,裴应都能感受到那点不加遮掩的嘲讽。
裴应站在原地,缓缓攥紧了手。
傍晚,庭院花园。
裴应再次将秦洲推到墙边,“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洲毫不在意地笑了,“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裴应看都没看那个显眼的进度条,那些因为莫名上涨的进度而焦躁的心情都在此刻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我有没有说过,离林岫远点!”
裴应气的眼睛都红了,他心想如果此时此刻他把秦洲抽到站不起来,进度条是不是直接就能拉满了。
要不把他打死,我也跟着自杀得了。
裴应恍惚地想,他实在是厌倦了每天都活在未来惨死的恐惧中,好像把他架在火上烤,一点点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他只是想让曾经对他好的人,这辈子不要再被自己牵连,就这么难?
“你为什么要去接近林岫,你别说你不知道,你自己心里清楚。”裴应低吼。
秦洲看着他,蓦地笑了,月色下那张冷峻的脸勾勒出深邃的轮廓。
“你知道吗,我最近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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