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地牢里,散发着腐臭的气味,走进来的人都不由得皱眉,对那些从铁栏杆中伸出的一双双手避之不及,唯有李清寒面无表情地走过,停在深处一个单独的牢房。
狱卒开了锁,映入眼帘的便是双手被铁链吊在墙上的男人,他瘦骨如柴,发丝凌乱,衣衫破败不堪,露出的皮肉伤痕累累,面色颓废萎靡,奄奄一息。听到声响勉强地抬起头,声音沙哑:“陛下怎么有空来看臣兄?”
李清寒冷冷地看着他:“倒是朕小看了你,人在狱中手还能伸这么长。”
眼前这个一副半死不活样子的便是靖王,李清寒的皇兄,前朝的大皇子李君旭,在微弱的光线下能看到他的一双眼睛,左边的眼珠浑浊无比,雾茫茫一片。
他曾是最有权势的皇子,继二皇子暴毙后的皇储人选,后来被李清寒用计陷害瞎了一只眼,被迫让出皇储的位置,但他背后的势力牵扯着朝廷命脉,以至于直到李清寒登基都没能完全除去这个威胁。
“呵呵呵…”靖王的笑声有些渗人,“论计谋,臣兄远不及陛下,论残忍,臣兄也不如陛下万分之一。”
李清寒的眼中毫无波澜,他一步步地走到靖王面前,忽然勾起了一个没有温度的笑:“不株连王家人已是朕最大的宽容,没想到这样都镇不住你,还是说……你真正在意的不是自己的妻儿?”
靖王的笑声戛然而止。
“苍州富商之女,柳心婉。”
听到这个名字,靖王僵住的身体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铁链被晃得哗哗作响,良久才听到他从嗓子里挤出一声酸涩的回应:“别动她。”
怒气惩罚鞭穴打喷、鞭柄插穴潮吹
转眼京城就入了秋,宫中的银杏树叶褪去了翠绿,露出淡黄,再慢慢从淡黄,化为了焦黄。
交不出之前亏欠赋税的朝臣都被李清寒下令抄了家,甚至有些资历较老的朝臣也因为这事掉了脑袋,李清寒盯着手上长长的羊皮卷,开始头痛无人可用的事情。尽管他今身处高位,权势滔天,没有任何人能威胁他的位置,可说到底要治理好国家,空有权是没用的。
立后的折子在经过他的整治后确实少了很多,人人自顾不暇,自然也不会管他立不立后了,可说到底李清寒登基数年却从没往后宫里塞过一人这事,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毕竟身为皇帝,开枝散叶也是职责之一,今日不说,以后也还是要说。
但对于这事,李清寒是抵触的,大抵是他的童年太过凄冷,母妃惨死的样子仍历历在目,说到底他也厌恶自己身上流着的血,夺得皇位也不过是为了报复先帝,对于后宫有一种强烈的排斥感。
“陛下,宁国长公主求见。”
他整顿思绪,将羊皮卷放在一边:“见。”
来的人是身着红罗裙,面容姣好的宁国长公主,她见到李清寒时眉眼弯弯地行了一个跪拜之礼:“参见陛下。”
她是李清寒的皇妹李鸾月,也是唯一一位没有被送往邻国和亲的长公主,先帝无能,执政时内忧外患,面对外族入侵只会割地求和,凡是年满十五岁的公主皆被送往他国和亲,而李清寒登基时李鸾月年仅十二岁,逃过了和亲的命运。她的母亲曾是前朝皇后余氏宫中的婢女,得了余氏的许多照拂,为妃时余氏难产过世,为了避嫌她只能背地里关心李清寒,往李清寒的住处塞了不少东西。这也是李清寒待李鸾月不错的缘由之一,毕竟在当时的形势,李鸾月的母妃待他已是雪中送炭。
“此番随军,可有收获?”李清寒的面色稍软,命人给她赐座。
说起随军李鸾月的脸色就掩饰不住兴奋:“多亏陛下力排众议,月儿才有机会随军北上,虽不能亲自上阵,但在后方也受益匪浅,路经苍州时还偶得一知己,收获颇丰。”
李清寒无奈地笑道:“军中环境恶劣,也就你敢提出这种要求。”
“军中环境虽恶劣,但将士们也是这么挺过来的,月儿身为长公主已经受到许多优待,吃的苦还不及他们的十分之一,更何况都是为了我国子民,再苦再累也是应该的。”李鸾月一脸正色地说道。
“月儿有这番觉悟,已经超越旁人了。”李清寒笑道。
“话说回来,半年未见陛下,总觉得陛下似乎哪里变了些。”李鸾月歪着脑袋看李清寒,“月儿不在的时候,陛下发生什么好事了?”
李清寒愣了一下,回想起长公主离宫这半年间,唯一算得上好事的,就只有他把自己的贴身暗卫拐到床上去了。
“许是近日烦心事渐少,精神好了许多。”
“甚好,陛下平日操劳,偶尔也要对自己好些,过几日宫廷夜宴,可得好好消遣一番。”
李清寒的笑容顿时僵住,宫廷夜宴,这才是最让人心烦的,届时宫内外的朝臣、世家子弟都会来参与,肯定少不了那些臣子携自家闺女毛遂自荐。
他揉了揉眉心,看着窗外的银杏树叹了一口气。
午后,训练场一如既往地热闹,楚孝全和暗鸦坐在一边休息。
“诶,你说陛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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