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没有人称讚他。
因为三年来,墨卿欢为了攒钱,经常在课后去给人抄书,有时候还会贩卖自己的诗词文章。
别人虽然管不着他的行为,但却会看不起他,他低价贩卖自己的文章的行为,在别人眼里,显得急功近利、见钱眼开。
许多人都在议论,说墨卿欢做人不踏实,还没闯出名堂就开始卖弄才学,丢了文人的脸。
墨卿欢这般急于筹钱的原因,没有人比槐轻羽更清楚了。
三个月后,整个盛京都会被齐腰深的大雨淹没。
墨卿欢所在的墨泥村,地势较低,受到的侵害就更严重了。
上一世,槐轻羽很庆幸自己偶然给墨泥村送了些物资,加固了房屋。
墨泥村都是些普通又无辜的村民,平日里老实巴交种地,没有他帮那一下,全村肯定都会遭殃。
这一世,槐轻羽不打算与墨卿欢有交集,自然没有出手。
因为他知道,墨卿欢将墨泥村的村民当成亲人,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墨卿欢这些时日,一直在加急赚钱,肯定是为了预防三个月后的洪水。
槐轻羽不喜欢墨卿欢,但是却也认同墨卿欢这种知恩图报的行为。
经历了几日的体弱期,槐轻羽的身体透支严重,慢悠悠的来到了教室,脸色苍白到了极致。
他趴在桌上,闭着眼,眉眼疲惫又安静。
傅珣皓踏入甲上班,眼睛瞬间锁定了槐轻羽。
他拄着拐,艰难的走到槐轻羽身旁的座位,坐下,看着槐轻羽苍白的脸色,神色略显难看。
安静了一会儿,他终于压抑不住心底的酸涩与嫉妒,哑声开口,“小羽,这几日是你的体弱期吧?我去找你,你竟不在院子里。你究竟去了哪里?”
槐轻羽仍旧闭着眼,等着上课,闻言不耐烦的开口,“闭嘴,我的事与你何干?”
槐轻羽一丝一毫,都不想听他啰嗦。
傅珣皓心中有些难受,艰涩的望着槐轻羽,像是被辜负了真心的弃夫一般,声音更喑哑了,“为什么与我没有关系?小羽,我是你的未婚夫,你将来是一定要嫁给我的。”
槐轻羽不趴桌子了,抬起头,径直拿起一本书,朝他丢了过去。
语气嫌恶,“再敢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嘴缝上!”
傅珣皓闻言,眼神颤了颤。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槐轻羽冷冰冰的漂亮脸蛋,不再说话了。
他知道槐轻羽厌烦他。
但他却仍旧时不时来讨好槐轻羽。
因为,如果他不厚着脸皮,朝槐轻羽面前凑,槐轻羽是绝不会多给他一个眼神,多与他说一句话的。
他怕与槐轻羽这辈子都没有交集。
所以,即便槐轻羽再厌恶他、再烦他,他都寸步紧跟,在学堂里坚持坐在槐轻羽旁边的位置。
他时时刻刻都在后悔,上一世他面对着槐轻羽的小心翼翼和讨好,怎么就能冷眼拒绝,甚至百般疏远与厌烦呢?
这一世,槐轻羽要是能每日骂他两句,他都开心的不得了,欢喜得如同过年了一般。
他恨不得槐轻羽能像前世一般,时时刻刻缠着他。
可惜啊,上一世他不知珍惜,这一世再想拥有,可能也只有在梦中了。
傅珣皓贪婪的盯着槐轻羽,连上课时也三心二意。
他已经继承了爵位,学不学都没关系,每多看槐轻羽一眼,都倍感荣幸。
因为他知道,下课后槐轻羽会躲着他,他很少有见槐轻羽的机会。
槐轻羽对于他的视奸,早已娴熟的无视了。
他下了课,便带着蓝柳与青鸿,准备去买几本大儒押的关于会试的考纲。
傅珣皓见他准备走,连给自己一个眼神都没有,立刻紧张又期待的开口:“小羽……今、今天是我的生辰,我想和你……”
槐轻羽像是没听到一样,面无表情的甩下了他。
傅珣皓腿不方便,即便有护卫们护着,也赶不上他。
他不愿放弃,脸色苍白黯淡极了,一瘸一拐的想要跟上槐轻羽的脚步。
可他行动太过迟缓,很快便被抛下,再也看不见槐轻羽的背影。
巨大的恐慌感,包裹住了傅珣皓的整颗心臟。
他在心底,默默的念着槐轻羽的名字,难言的酸涩感充斥着胸腔,让他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槐轻羽买完了书,便准备回去。
忽然,他看见了墨卿欢的身影。
墨卿欢的右手手腕,在三年的修养下,虽然不能提笔写字,但是正常使用还是没问题的。
他正从一间奢华的店铺里走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盒子,盒子里有一个血玉製成的玉冠。
那玉冠漂亮极了,一看便知道价值连城,墨卿欢爱惜的看了又看,眉眼间满是笑容,很快将盒子盖上,塞进了自己的袖中。
槐轻羽不禁疑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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