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扣住对方,用着不那么重的力道,皮肤相触,指尖稍稍地摩挲。狸珠半天才系好,他瞅过去,他系出来一个丑丑的蝴蝶结,又不好意思直说,他又瞅两眼,讪讪地收回手。“二哥哥,我系的不太好看。”“无妨。”狸珠看两眼扭回脸,二哥哥还这么的淡定,蝴蝶结看着好像也没有那么丑了。舫船在岸边靠停,细密的雨丝依旧落下,他们三人收拾了行李准备下船,岸边有穿着黑衣暗纹的沈家侍卫,因为下雨天侍卫撑了伞。连天的伞面落下雨珠,黑色的暗纹长衫纷纷侧开。“船上发生命案,所有人暂时不可离开,等待检查令牌之后方可放行。”狸珠和江雪岐撑了一把伞,伞在江雪岐撑着,伞面遮挡了一部分视线,他只扫到一群黑衣侍卫,还有一角绯色衣衫。那一角绯色衣衫在视线中逐渐的清晰。直到透出一张明朗俊熙的面容。少年一身绯色长衫,桂枝月纹沿着墨底厚重落下,戴有一把月牙银锁,黑里墨靴,配有琉璃剑。一张迷倒万千少女的面容,双眼明熙朗润,沉时若冰霜,平日里带着几分散漫的肃重。“孟州沐微迟前来办案……例行检查。”温朗清晰的嗓音,剑底的弦月展露出来。沐微迟与沈羿同为剑道书院的弟子,几人名声正盛,狸珠知晓一些,沈羿和几人关系似乎都不错。这里都是沈家的朝民,此时有人疑问,“我们城主公子为何没来?”沐微迟:“你们家公子这几日心神不定,派遣去了北部……我来暂代几日。”“令牌拿过来。”沐微迟前方是一名撑着伞的红衣女子,女子牵着一名孩童,孩童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一只青白戴着金铃的手腕映入眼帘。陈旧的青色令牌递过来。他几乎过目不忘,检查完令牌之后便放了行,在女子经过的时候视线稍稍地挑过去。“下一位……”狸珠眼睁睁地瞅着沐微迟把人放跑了,好不容易找到那名红衣女子,他稍稍地上前,随即被江雪岐握住了手腕。“狸珠。”江雪岐按住了他。狸珠于是稍稍耐心下来,没有乱跑乱动,他在江雪岐伞下安安静静地待着。“下一位。”到了狸珠和江雪岐,狸珠傻乎乎地把令牌交上去了,江雪岐要开口时为时已晚。“江狸珠……”沐微迟语气稍稍地停顿,视线落在伞下的一对少年身上。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映入眼帘,杏眼水盈盈的清澈透亮,鼻尖小巧精致,唇瓣红艳艳的如同庙前进贡的果子。“哦?”沐微迟稍稍地挑眉,江州城的事情早已传入他的耳中,“你便是……原先要与沈羿结为道侣的江府公子。”沐微迟视线稍转,这漂亮少年身边还有一人,对方以蛇皮面具遮面,只露出一双眉眼,这眉眼令他感到熟悉,过分艳丽的浓郁逼人,澧浓至极。他下意识地皱眉。提起这个,狸珠原本是好脾气,此时也有些不高兴,他朝沐微迟伸出手,“如果检查完了……令牌还给我。”“自然没有,既是江府公子,应当好好照顾才是。”沐微迟二话不说收走了狸珠的令牌。“来人,把两位公子带回府中。”狸珠在原地瞪大了一双眼。三人坐上了同一辆马车。狸珠和江雪岐坐在一侧,江雪岐在人前存在感很低,狸珠时不时地瞅一眼对面的少年,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那红衣女子……你为何要放她走了。”她身上有明显的邪祟气息。沐微迟闻言看过去,没想到狸珠率先关心的是这个,再上下打量一番,没在狸珠脸上看出半分的其他神情。原先便有听闻,江家嫡子鲜少出门,多年来在江家后院被以药喂成了一个怪物。另一位江家的旁支,心机深沉、惯会使手段,心眼比火龙果里的籽还多。“她不过是一个替死鬼……我已经让侍卫派了人去跟着。”沐微迟说。“两位先随我回府,我们晚上再商议邪祟之事不迟。”沐微迟:“江小公子方才还没有介绍……你身旁的这位是?”狸珠哪里不知道沐微迟的主意,江雪岐数年没有出门,腿也才刚刚好,旁人总会想试探深浅。“这是我二哥哥。”狸珠说着,握住了身旁人。江家那么多的旁支,按照辈分排行老二的很多,具体是哪个孩子,等到沐微迟调查出来,他们也该离开了。而对面的沐微迟完全误会了他的意思。什么二哥哥三哥哥的,他看是情哥哥还差不多。沈羿刚悔婚,眼前的这位转眼就找了下家。生得如此貌美,想来惯会玩弄男人于股掌之间。沐微迟不由得皱起了眉。
沐微迟如今暂时在望京城,住处并不在沈府,在望京城内的仙道办。三人到了仙道办,望京城靠近雀离火,此地多雀离火的弟子,剑上有团火图案,一簇簇地在夜晚隐隐发亮。侍卫已经为他们准备了膳食,正殿里中间是一座仙君持镜像,殿中横梁很宽,厚重地落下,明镜高悬,寓意着时刻自省,镇守十三关守护苍生百姓。狸珠进殿之后稍稍有些不安,先不说他们和沐微迟并不熟悉,单单是对方和沈羿交好,他不愿和对方多亲近。身旁的少年看出来了,江雪岐问他,“狸珠,不想待在这里?”此话一处,对面的沐微迟朝他们看出来。这话如何能直接说出来。狸珠摇摇头,桌上上了鲜美的膳食,都是望京城的菜色,他想起来原先沈羿带他去过望京的酒楼。直到沐微迟动了筷子,狸珠才随着动筷,可惜吃饭也没什么食欲。“近来在望京城出现了一连几桩命案,死去的都是母子成双,邪祟似乎有意为之……且此事已经上报仙门,似乎是开智的邪祟。”沐微迟说。开智的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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