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放哪了?”“你……”青鸾还想说什么,那人却抬脚踢了踢他新剜的眼眶,疼得他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在哪里?”他又问了一遍,“我虽不喜欢强迫,却更不爱反复说服蠢物。”青鸾无法,只得张嘴,将另一枚眼珠吐了出来,不情不愿地托在手中。来人却没立刻接过。青鸾摸不准对方想法,又添了只手,双手高举过头奉上。那人还是不接,于是青鸾明白了过来。他老老实实用了净尘,又忍痛解释道:“此物驻于我丹田之中,与此体同修,几乎便是半个本命法宝,而非贮于囊胃之中,并未沾染污秽。”说完,那枚眼珠子才慢悠悠地离了他的手,朝对面飞去。那人嗤笑一声:“沾了你这等妖物便是脏了,和存在何处并无干系。”——这是哪来的歪理邪说?青鸾何曾被这般当面羞辱,一时气得面容扭曲,刚好的伤口又涌出血来,瞧着既恐怖又滑稽。“真丑呐。”此人尤嫌不够般又感叹了一句。青鸾本极爱美,当即垂脸用手死死捂住伤口。他缓了口气,问道:“阁下何人?为何在此?”那人不答反笑:“我还道能从这对碧瞳中悟出半部‘织颜谱’的当是个聪明的,不想还是个蠢笨的——”“我且问你,你这一路附在天玄弟子身上、直入山门无人觉察,若非得旁人相助,如何能这般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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