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日落的早,虽然他特别提早收拾了钓具,但在他离家还有约一半路程的时候,天就已经全黑了。今晚的云层特别厚,月亮只是露了一下脸,就躲进了云的背後,整片天空不见半颗星子。
在外晃荡了这麽久,就算他再怎麽心不在焉,此刻也终於开始担心起拎在手中的那一袋巧克力了—虽说这种气温下要融化掉不太可能,但若变得软软稠稠的话倒也挺恶心的~
仙道皱了皱鼻子,当机立断地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里,抄小路回家。
蜿蜒曲折的小巷经过的是一处破落的住宅区,贴满了出租广告的小楼在没有月光的晚上暗沈沈的,没有几户点着灯。不远处,一座荒草蔓生的小公园静静座落着,原有的路灯完全不亮,似乎也没人去注意或修缮;原本一番美意要让孩童们使用的游乐设施如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秋千的绳索也断了。
一片灰蒙蒙的街区中只有几点星火,来自聚在小公园外头,三三两两ch0u着烟的少年。
仙道维持着一定的行走速度,脸上一贯的淡笑没有卸下来过—他向来是秉持着我不犯人,人不犯我的jg神~至少,在那些少年开始朝他聚拢过来之前他是这麽秉持着的没错!
他缓缓停住脚步,一根燃着的烟蒂落在他鞋尖处,就算他向来是个和平主义者都能感觉到这动作背後的挑衅含意。他深x1了一口带着尼古丁的夜晚空气,平和地朝着那领头的少年开口:「有事吗?」
虽然以貌取人是不对的行为,妈妈也都教我们不能用一个人的穿着打扮来定义一个人,但是~当一群人手臂上不是刺龙就是刺虎,头发染成五彩缤纷的颜se,手里还把玩着bang球bang之类的物事时,你很难不在脑袋中浮现不良少年这四个字。至少,仙道此刻就是这麽将对方归类的。
领头的少年稚气尚未完全褪去的脸庞上有着一条长长的刀疤,看起来就像是这群人的头头那般。只听得他嗤哼了两声,用着尚未完全变声的扁平嗓音开口:「喂……你的头发很嚣张喔……」他啐了一口,他身後的少年们零零落落地发出怪笑声。仙道有些无语问苍天,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发型也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灾祸!
为首的少年怪模怪样地举起一手,他身後的嘻笑声瞬间止息。他昂了昂下巴,对着仙道手中的购物袋。「那袋子里是什麽??是值钱的东西吗?!!」
这样直来直往的问题对他而言反而好回答—仙道摇了摇头。「不是。是巧克力。」他只是据实以告,不意却再度引来少年们的口哨与怪叫声。为首的少年嘿嘿了两声。「哇喔~真了不起呢……大情圣……」他啧啧出声。「既然如此~那你就把钱包留下来吧,然後你就能带着甜蜜蜜的巧克力回家罗~!怎麽样~这提议很不错吧……」
所以~是要勒索他就是了。
仙道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不知该後悔自己贪小便宜超近路,还是该感叹这个社会的教育彻底失败~那些少年……有的可能只b司注:他的小弟大一点点吧……
「如果我拒绝呢~?」温和优雅的嗓音不带火气,彷佛纯粹只是好奇心使然。为首的少年有那麽一瞬间的怔楞—为了对方奇异的平静。但随即,他轻咳了一声作为掩饰,粗声粗气地回道:
「哼哼!如果你拒绝的话……」他身後的少年拿着铝bang轻佻地抛甩着,属於金属的冷光森然地刺进他眼眸。为首的少年狰狞一笑。「那你最好祈祷你的头b球bang还y罗!」
唉……仙道再次叹了一口气,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购物袋。为首的少年露出得意的笑容,以为肥羊终於要到手,岂知—
「那就试试看吧~」温和的男中音这麽说。少年们眨了眨眼,那语调平和得让他们过了五秒钟之後才察觉隐藏在背後的拒绝和挑衅。
「你~这~家~伙!」为首的少年胀红了脸,对方自始自终气定神闲的态度只是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在自导自演一出可笑的猴戏那般~如果今天他不教训这个家伙,那他在兄弟面前怎麽抬得起头来?!!他手臂一振,沈声一喝:「给我打!」
杀气腾腾,手里拿着棍bang的少年瞬间包围了他,就像某种团t的制约反应那样~当你身处在这个圈子里,即使你知道被勒索的人是无辜的,你还是得y着头皮攻击他,否则~你就准备被逐出团t,无可依归。
数道疾风朝他扫来,仙道全凭本能与矫健反s避开,当然他也不是不懊恼自己的固执—要是被田岗教练知道他这个陵南不可或缺的王牌竟然这样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他铁定会吃上一顿好骂!只是呢……他这人~也许就是有那麽一点怪……他想做的事,没人能拦得住他;他不想做的事,也没人能b他做~
银光一闪,他险险地躲开,手臂上却留下一片re1a……这下可好,也许对方还有刀械之类的物品,看来他今天晚上非si即残,只希望不要划伤他的脸就好……
在这种生si交关的时刻,他的脑子里还是转着这些有的没有的念头,甚至~那属於利刃的冷光让他想起去年的七夕,那个把他误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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