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希尔斯都会服侍米凯洗漱,除了米凯讨厌的扣扣子,穿衣基本上都是由米凯自己来完成,米凯早就习惯了在拥有贴身男仆前独自穿衣的一整套流程。成为伯爵后,今天难得不用早起处理事务,米凯睡了个懒觉,到了起床的时间还是散漫地不想起来梳洗打扮。他侧卧着用手支撑着脑袋,白色的衬衣领口因为太大,耷拉地露出大半的锁骨和胸口。希尔斯没有直视他,抱着一迭衣服站在床边。他站得离他近,米凯手指玩弄着他抱着的其中一件垂下来的衣服花边,命令道:“帮我换衣服。”希尔斯听话地蹲下来,动作轻柔地掀开他的被子。米凯依旧是不配合地躺着,慵懒的姿态完全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大人请您坐起来。”“不要。”希尔斯的表情慢慢变得窘迫。宽大的衬衣下摆,加上大人不安分的动作,衣服已经被撩到接近大腿根部的位置。因为他已经蹲下来,大人伸手正好可以抚摸他的脸。米凯没有放过这个逗弄他的机会,明知故问:“为什么脸红?”大人的手指在他脸颊带起一片酥麻,他的眼神无处安放。希尔斯是第一次服侍他穿衣,动作还是有些生疏。米凯坐在床边,一只脚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单膝跪在地上,替米凯穿袜子。袜子从足跟缓缓上拉至米凯的大腿,他的脸离米凯的大腿内侧近了许多。希尔斯自觉地退开,没有给他继续后退的机会,米凯把另一条腿挂在了他的肩膀,表示这只还没穿。现在两人的姿势从其他角度来看,就像进行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希尔斯眼睛不敢乱瞟,但他略微急促的呼吸在大人腿间流窜。服侍着主人的希尔斯可耻地起了反应,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想保持距离,避免让主人察觉他的不耻。可惜的是这位大人没有让他的想法得逞,白色的紧身袜包裹着他的更加白皙精致的足踝,他用它狡黠地踩在了希尔斯起反应的位置。这可是一个大胆的行为。希尔斯整个人像是石化了般,僵在那一动不动。要是米凯没有察觉足下的跳动,他还真以为面前的这个人是个雕像。希尔斯不敢相信大人会纡尊降贵把脚放在自己那个物什上。即便是在梦里都不敢幻想的场景,居然在此刻发生。米凯很快地就收回了脚,仔细欣赏对方潮红的脸。如果蠢仆人对他的爱意再收敛一点,或许就不会被他发现了。米凯扯过剩余的衣服自己换上,由得希尔斯不知所措地继续跪在那。————夜深,希尔斯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闭眼脑海里呈现的都是今天米凯大人的一举一动。他忍不住翻来覆去地回想今天的画面,大人对他的态度近日以来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伯爵去世不久,大人总会动辄对自己施以惩罚。但最近两天他感觉他和大人有了超乎寻常的亲密,更像一种甜蜜的奖励。比起担忧,更多的是喜悦。就像他们回到了从前一样。希尔斯翻起了枕边的书,昔日的少爷也是坐在这张床上做同样的事。在米凯还只是少爷的时候,为了寻找躲避帕里辛大人惩戒下人时的清净地方,走遍庄园的他偶然间来到了男仆人房。这里是少数帕里辛绝对不会踏足的地方。每当下午茶过后的时间,米凯就会带着给希尔斯的一份茶点敲开这里的门。仆人房里最舒服的只有那张床,后面再垫上唯一柔软的枕头,勉强能够比得上少爷房间里布料硬挺的沙发。米凯一手捧着书靠在床头,这里没有书桌,唯有的椅子也被挪用过来放蛋糕。虽然希尔斯对于甜食的兴趣不大,但为了不浪费少爷的一片心意,他会在米凯面前认真地把蛋糕吃完,最后再用叉子刮干净碟子上的奶油。米凯虽然在专心看书,但希尔斯知道少爷会趁着翻页的间隙悄悄观察他和蛋糕的动态。在帕里辛那样残暴的人面前,米凯不太爱说话,所以养成了观察的习惯。府邸里的人,大多数都死气沉沉,极少人愿意跟暴虐的伯爵的儿子多说几句话。大家都觉得这个少爷会长成他父亲的样子,没人愿意沾上他。希尔斯不那么认为。伯爵的行为劣迹斑斑,但希尔斯分得清这和给他带来蛋糕的少年不一样。面前的少爷安静、有礼,和那位伯爵除了出众的外貌没有一点相通的地方。不过,常年在扭曲的环境下成长的内心还能保持清澈干净吗?少爷只不过是把已经产生的阴暗面都藏了起来。
希尔斯很清楚这一点。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这是父子两人最大的区别。“蛋糕好吃吗?”“是的。”每当希尔斯撞上少爷偷瞄的眼神,少爷就会神情自若地问上一句。尽管米凯已经从他表情看出了答案,他还是想听他亲口承认。天天变着法子来夸自己不感兴趣的食物是有难度的事情。所以希尔斯每天的任务,就是真诚地夸赞蛋糕的美味。然后他会得到少爷回馈的一个标准笑容。也许习惯了每天品尝蛋糕甜腻的味道,某天他口中的一小块芝士蛋糕化开后的咸香越发的醇厚美味。起初希尔斯还不觉得,但是时间久了,他也发现少爷的眼神停留在自己这里的时间比在书本的多。夸奖蛋糕的美味对他来说已经得心应手了,但是怎么假装没看见少爷的视线让他很苦恼。希尔斯不清楚是什么令少爷对他产生了更大的兴趣,也许是时间。但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这是少爷和他更加亲近的表现。“你的头发为什么是红褐色的?”“你对园丁感兴趣吗?”……对于米凯的突然好奇,希尔斯瞥了一眼书本的内容确信和米凯发问的内容无关,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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