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血本无归的风险,给国内购粮……”脸上火辣的疼,不能让郑安顺回神,其实这些日子他的心里一直难安,两年前父亲曾经和一个日本侨领合作,为日本人购买过一批粮食。他知道之后跟父亲争执过,他劝父亲不要跟日本人合作,跟日本人合作,无异于背叛自己的母国。父亲告诉他,他们家来南洋已经一百多年,三代成峇,他们是土生华人,跟中国早就没了关系。对于他们来说,日本和中国都可以做生意。父亲压根就对国内救亡没什么兴趣,让他很意外的是,自从战争全面爆发,父亲居然变得非常积极,忙着为国内筹措粮食,而且对外一直以爱国华人自居。他不认为自己的父亲会这么转变,他想要去探查一下,但是查到如果父亲真的如他所料,继续跟日本人做交易,他该如何?大义灭亲吗?但是不查,现在报纸上那些惨烈的照片,也让他难以安枕。直到今天早上,应澜姐和姐夫把他妈带回来,安顿了他妈。姐夫找了机会私下问他:“你父亲跟日本人有联系,你知道吗?”自己愣了一下,原来自己的猜测是真的。姐夫把他父亲卖粮食的细节跟他说了,跟两年前的那批粮食是完全一条路数。姐夫说:“安顺,你父亲卖这么多粮食给日本人,这是屠刀挥向我们的同胞。所以,我当场说了那些话,我和你应澜姐希望你跟他完全撇清关系。以后不要再跟那一家子扯上关系,你就是你。今天《星洲日报》的记者会来采访你姐,你要是愿意,跟他们聊聊,我希望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去。当然如果你不愿意,也没事,他肯定会受到惩罚。”刚才他迎了《星洲日报》的记者进来,还是没有下定决心,现在面对满口仁义道德的父亲,郑安顺挺直了腰背,咬着牙,闭眼再睁眼:“是我给您扣汉奸的帽子吗?要我提醒您吗?两年前中村秀男请您为日本筹备粮食,您筹了吗?”郑雄没想到他会说出两年前的事,他说:“这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日本人可没有全面进攻中国。”“那时候东北没沦陷?日本人在东北杀的人不多?”郑安顺深吸一口气,“你现在就不跟日本人交易了?”郑雄伸手一把揪住郑安顺的领子:“你知不知道你在污蔑你的父亲?”“我当然希望两年前的那一笔交易是你跟日本人的最后一笔交易,我也不想身上流着汉奸的血。”郑安顺半阖着眼眸说,“然而,据我所知,你用给筹赈会买粮做掩护,为日本人购入大量粮食……”郑雄惊怒交加,他不清楚郑安顺是怎么知道那么多的,被儿子捅刀子,他怒不可遏,拳头砸到郑安顺的脸上。血从郑安顺的鼻管里流出来,郑安顺还在笑:“你用英国人的cv商船,将粮食运往越南西贡,再西贡转日本船。”郑安顺觉得胸口有一团东西,好似憋了太久太久,他要说出来,他要让郑雄再也不能为恶。“咔嚓”一声,《星洲日报》的记者按下了快门。郑雄转过头发现了在角落里不停拍照的记者,这时候他心里才慌了,他侧头跟管家说:“你死人啊!任由他拍照?”管家也愣了,他知道郑雄并不在乎国内打仗,以为郑雄是为了做筹赈会的生意才成天把国内说成是同宗同根,没想到郑雄居然借着给筹赈会买粮,实际上在给日本人购粮,他这个时候总算是回神过来,冲过来要抢记者手里的相机。“愣着干嘛?”吴经理一声吼。车行里的伙计早就把郑家的人给挡了。叶应澜走了过来:“郑老板,怎么跑别人的地盘来撒野了?”郑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女人。他给全星洲洋行和华行都打了招呼,最后还是这个女人不给他面子,硬是要收留他的这个孽子。叶家老太爷找到他,说让他儿子留在车行的时候,当时叶老太爷正在为孙女选女婿。他得知这位大小姐在车行做事,想的是儿子和这位大小姐就差了一岁,年龄上算是刚刚好,自己儿子长得清秀,脑子也灵活。自家的身家,儿子又是女佣生的,虽然差了点。不过儿子在车行,近水楼台,日日相处,有了感情,不就水到渠成了吗?如果大儿子能娶叶家大小姐,也算是有了一个好未来。正是因为这个理由,他当时一口答应,让儿子和他的三姨太就待在车行了。只是没想到,没过多久,叶家就和余家定亲了,定了余家二房大少爷。他的这个算盘是落空了,但是作为父亲,他真是处处为了儿子打算了,没想到会被这个畜生咬这么大一口。郑雄暴怒:“不想在家当人,情愿给她当狗?被她利用,污蔑你的父亲?”郑安顺跪在地上,嗑了一个头:“我若是有半句谎言,愿意去郑家宗祠以死谢罪。”郑雄愣愣地看着儿子,他这是要弄死自己吗?“畜生,我打死你!”车行的几个伙计拉住了郑雄,郑雄还不甘心,往郑安顺身上踢过去,郑安顺被踢到了也不动。云娘听到儿子被打,她慌慌张张地冲了出来,过去抱住儿子。看见云娘出来,郑雄愤恨地说:“你生的好儿子。”看见儿子脸上都是血,云娘心头剧痛。今天早上管家要来抓她,她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要是被抓回去就别想活命了。她小时候被家里卖给陈家,做了陈家三小姐的贴身女佣,小姐脾气不好,动不动就会发脾气,打她掐她是家常便饭。嫁入郑家后,小姐迟迟没怀上,为了防止二姨太先生下儿子,小姐逼着她成了三姨太,生下了安顺。她生下孩子之后,孩子被送到了小姐房里,自己想要看一眼都看不到。而且小姐打她比以前更加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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