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遮掩。“我能……住校吗?也很好……在学校……会好好吃饭……好吗?可以吗?”封疆在心中叹气,开口确实一样的平静:“你这样的情况,能住校吗?”“我是担心你。”“我是为你好。”“你现在需要人照顾。”这套说辞,封疆百说不厌,言语的潜移默化,就如同液体渗透一般。他很擅长,御人和御马一样,消耗她的精力和体力,在她情绪崩溃到最脆弱的时刻,攻溃她最薄弱的神经。“我可以……”元满否认。封疆低声矫正她:“你还不行,宝贝儿,你现在情况很不好。”“你刚刚躲在浴室偷偷地哭,对吗?”封疆拆穿她,指腹在她的耳垂上揉捏。“你让我怎么放心?嗯?”元满抽噎着,无法肯定也无法反驳。“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所以你得听话,对吗?我们约定好的。”封疆看着她雾蒙蒙的眼:“回答我,我在和你说话。”“是……”元满哭着点头。封疆终于满意了,他抬手揩去她的眼泪,夸奖到:“乖乖。”驯服式的问话以元满得到了奖励的摸头和一句乖乖结束。转学硕后,要看的文献非常多,新导师人很和蔼,大约是封疆那边打点过了。做完实验,元满从实验室绕小路去图书馆,四月份,梧桐树全都生出了翠绿的新芽。枝桠交织,在头顶布开绿色的织网,上次走这条路时,是满地金黄的落叶,如今新芽摇曳,万物复苏。“小满。”熟悉的声音让低头走路的元满身子一紧。“小满。”男人又喊了一声。元满缓缓回过头,白彧穿着一件牛仔外套,头发比之前长了一些,此刻正站在离她五六米远的树下看着她。看着许久不见的人,元满僵在原地,直到白彧主动走近,她才抬起头,磕绊地喊:“小……小白……哥……”白彧眉头一蹙,那双婉转的桃花眼眸光暗沉,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小满,你还好吗?”“好……我……好……”元满有些局促地点点头,双手不自在地缠着一起,因为被关了几个月,又不太与人交谈,她讲话并不流畅。“没事……已经可以……可以上课……”“小满……”白彧的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轻唤了一声。他知道萧咲被送出了京,而这四个月来白彧一直联系不上元满,任何方式都不行,元满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他心中放心不下,只能有空便来她的学校找人,只盼着哪天能碰上。如今看到讲话磕绊,眼神无光的元满,白彧心中大痛,苦涩从舌根处蔓延开来,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总是笑得柔软可爱的元满怎么会这样。“小满……”白彧喉头哽咽,拉起她的手将她的袖子撸起,看到两只光洁的手臂上并没有受伤的痕迹,他才稍稍放下心来。“身上有事吗?”元满摇摇头:“没有……没有打……没有被打,很好……小白……小白哥哥不要……担心。”听着她断断续续艰难地安慰自己,白彧的眼泪几乎要落下来,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尖的血色渐渐消失。如果萧咲看到这样的元满……想到这的白彧心头猛地一搐,萧咲那样宝贝她,这些年将人捧在心尖上养着,如果他知道他的宝贝被人欺负得话都说不清楚,会有多心疼,又会有多自责?白彧颤抖着想要去搂元满,可手还没搭在她的肩膀上,元满就慌乱地往后退了两步,她战战兢兢地摇头,眼神四处打量了一下,小声道:“会……会被看见……他……他会让人打……打你……”白彧的手悬在半空,有些哑然地看着她。元满呼吸有些不自然,她又往前挪了两步,握住白彧的手,声音很小很小,几乎细不可闻:“笑笑……不知道……不知道在哪……但他答应……笑笑……没事,答应过我。”“我……好……实验很忙……不要来……”元满说完,转身便朝图书馆走去。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白彧低头看着手心,刚刚元满在他手心比划了两个字。——————————————跨过去,春天不远了,我永远不要失去发芽的心情。——林青玄结局总是好的,如果你看到的不够好,那就证明这还不是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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