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开口。“封疆呢?”卿月语气平静。“这……这我也不清楚,我打个电话知会先生一声吧,等先生来……”
“带我去找封疆。”卿月直接打断,抬脚就往外走。佟泽慌了神,一边掏手机一边劝阻卿月:“太太,您别冲动,我们等先生来再……”“佟泽。”卿月定住脚步,语气很温和,态度却不容拒绝。“要么,你现在带我去找封疆。要么,我自己开车去。”卿月说到做到,佟泽明白,别说此刻是他,就是晏沉在场也阻止不了卿月。乌压压的天空满是翻滚的云团,潮湿的水汽让人心口发闷,风将其裹挟,氤氲成了满天的雨雾。屋外天色暗沉,电闪雷鸣,而别墅大厅则是灯火通明。刚将人抓回来的封疆几夜未眠,困倦地靠在沙发上阖眸凝神。大厅里浓重的血腥气混杂着元满的哭声,让他有些心烦意乱,他撑着额头,抬起眼皮看去。元满趴在地上,一边揉着男人满是血迹的脸,一边哭着说:“不要睡,笑笑,求你不要睡……你看着我,看着我……”失血让萧咲的意识愈来愈模糊,耳边是元满断断续续的哭喊声,他不敢睡,他不敢昏过去,他害怕这次分开又是几百个日夜。他想开口让元满不要担心,不要哭,可努力了几次都无法张开嘴巴。他们的车还未出城区就被拦下,萧咲在反抗间被推倒在了地上,头被石块磕破,血流不止。“满满,过来。”封疆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元满条件反射地打直了身子。见她没有动作,封疆重复:“过来,宝贝儿。”习惯的养成是叁个月到半年,他花了五个月的时间,亲自教会元满如何对他主动。不需要第叁遍,元满就已经踉踉跄跄来到了他身边,她紧紧揪着他的西裤:“封疆,让他去医院,他需要止血……封疆……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封疆脸色淡漠,看着元满将满手的血蹭在自己的裤子上,他没有说话。“求求你……封疆,送他去医院,求求你了……”元满哭得气息都弱了,她一遍遍恳求。“让他去医院……”“这是你第几次为了他求我?”封疆疲惫地看着元满哭花的脸,心中隐隐作痛。“为了他,你愿意数次低下头来求我。”“满满,你知不知道……”封疆支起手臂扶额轻叹,他看着躺在地上的萧咲,声音如同冬日的冽风。“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觉得他更该死。”元满喉头一哽,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伏在他腿边摇头,嘴唇嗫嚅着看着他。“我给过他机会。”封疆低眸将视线落回元满脸上,她脸颊上有不少已经干涸变深的血迹,睫羽发颤,鼻翼翕动,那双清透的眸子此刻就像是一面破碎的镜子。他从那面镜子里看到了自己被映射的冷漠,和难以忍耐的委屈与嫉妒。在这种对立的局面下,作为上位者的封疆会产生弱势情绪是很匪夷所思的情况。可他实在无法控制,委屈的酸涩感打乱了他的呼吸节律。“他如果拿着钱离你远远的,我根本不会对他怎么样。”“可他竟然还敢回来,而且……他还想要拐跑你。”封疆的眉头微蹙,语气里是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醋意:“你居然跟他走……”想到监控里元满哭着冲进萧咲怀里的场景,封疆就像被人在心口猛踹了一脚似的,每次呼吸起伏都让他痛得发颤。“你让我……”很难过。封疆的手悬在她的颊边,他想要揉揉她的脸,揩去她脸上的泪痕与血迹,将她从地上抱到怀里,低声哄她不哭,再诱她说些明知道是违心的情话。她说。他听。可最终,封疆的手却没有落下,他的语气生硬冷淡,就像是面对一个屡次犯错,即将被开除的下属。“很失望。”“你让我很失望,元满。”封疆冷着脸,看着元满像一只淋了雨的小狗似的依偎在他腿边,心在情绪挣扎中一次又一次地软了下来。“我不跑,封疆,我不会跑……”元满紧紧攥着他的裤子,声音因为害怕而发尖。“送他去医院,求你了……我以后都不会跑的,我会听话……”“你还想骗我。”封疆失望地摇了摇头。“只要他还在,你就会找各种机会离开我。所以,我不会留他了。”元满遍体生寒,恐惧使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她张着嘴几次试图说些什么,可嗓子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攥住了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突然,大厅外传来莫洵的声音。“先生!”莫洵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神色慌张,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封疆身边,他不敢去看跪坐在地上,哭得满脸眼泪的元满。“先生!”封疆冷眼睨他:“说。”莫洵弯腰低声道:“卿小姐来了。”封疆瞳孔一怔,又迅速恢复了平静,他站起身,一边将地上的元满拉起准备往楼上走,一边嘱咐:“拦着她,别让她进来,通知晏沉……”“封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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