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大荒时无意发现大荒底下的归墟,利用神的鲜血打开归墟的大门,将里面的煞气植入缘衣体内。毫无疑问他是成功的,缘衣成了他的替罪羊。缘衣因此入魔,离墨随后也死去了,他的对手一下子就少了两个。他从来都不甘屈于人下,于是他又使计杀了天帝,陷害在缘衣身上,让缘衣彻底没有翻身的机会。他从来没有想过只是这么一件事他就能成为三界的主宰,可是当年的事情太多了,他不能再动手除掉苍术,因为那会引起三界的怀疑。缘衣入魔以后,天界没了缘衣,战斗力与以往根本不能比,但是他没有想到因为体内同时拥有神髓和邪骨,这导致他修炼十分困难,与缘衣想必是一个天一个地。后来他从禁书上找到了凤凰精血炼蛊的方法,于是废了一番功夫取来了那只小凤凰的精血。那段时间,大概就连上天都在帮他。缘衣在朱厌的手下救了君旻,让他看到了缘衣上万年来松动的心防。于是一切都很顺理成章了,却直至今日。缘衣的长剑插入他的胸膛时,辰烨有一瞬间感到解脱,但是心里的声音告诉他,他得活着,他应该活着。没有谁能够用所谓的邪神这个借口来剥夺他的生命。缘衣恢复清明的瞳孔平静无波地看着辰烨,仿若看的不是一个将自己变成傀儡的敌人。手中长剑缓缓抽出,缘衣冷声道:“辰烨,你不该利用我。”鲜血自辰烨唇边溢出,冷白的面孔如今染上了惨白,漆黑的瞳孔凝视着缘衣,半晌,辰烨笑了,“缘衣,这么多年了,我也不算是辜负离墨的嘱托了。”提及久远的名字,缘衣眼睛微动,“如果他还活着,他不会原谅你。”缘衣一直都知道,相比于苍术,离墨和辰烨的关系要更好。如果离墨还活着,他一定不会原谅辰烨做的事。辰烨抬手抹掉唇边的鲜血,冷笑道:“如果我不是身怀邪骨,我也未必会做出这些事情,可惜了,没有如果。但是缘衣,还没有结束,总有一天,我不会在你的手下毫无还手之力。”缘衣看向辰烨,眉头微蹙,正要问是什么意思,辰烨却已经消失在她眼前,徒留下一具傀儡。这场战事来势汹汹,结束的同样悄无声息。君旻接到消息时,下意识地朝慕青身后看去。没有看见预想之中的人时,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慕青笑道:“魔尊说辰烨提前知道自己可能会败,弄了一具傀儡。现在并不知道他在哪里,还需要我们派兵去找。”君旻眉头微蹙,追问道:“那阿缘呢?”慕青这下眉头也皱了,轻轻摇了摇头。缘衣只留了句话就离开了,他也不知道缘衣去了何处。
君旻是在苍梧山找到缘衣的,彼时她正躺在那棵苍梧树上,闭着眼睛,和以往好像是一样的。赤丹两手叉在胸前,悄无声息地飘到君旻后面,叹了口气道:“从回来到现在一直是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了?还能是怎么了。她在辰烨的控制下杀了那么多无辜的天兵,这一次她成了真正的邪神。可是在魔界待了那么久依旧拥有最纯洁的神髓的她,怎么可能愿意成为杀人的魔鬼。赤丹拍了拍君旻的肩,轻声道:“你去劝劝她吧。”赤丹原以为君旻能够很快地哄好缘衣,谁想一个坐在树下,一个躺在树上,就这么躺了两天,谁也不说话。就在他忍不住想要亲自劝缘衣时,君旻终于动了。“糖葫芦现在和慕青在一起了,就是我们在凡间遇见的那个邹青,也是以前那个小哑巴。”君旻顿了一下,接着道:“他们还挺有缘分的。”“魔界现在被萧骛管的也很好,手下的魔兵都很听话。”“相柳苏醒后,自愿回到了大荒,他说他已经习惯了那里的生活了,毕竟还有肩吾在那里陪着他。大荒的封印已经不再需要你和天君去加固了,相柳自愿封印大荒,还愿意看守归墟。”君旻坐在那里巴拉巴拉说了一堆,缘衣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盯着上空看,良久,近似呢喃道:“天界呢?说了那么多,天界怎么样了?”那些死在她手下的天兵有没有得到安置,有没有……怨念呢?君旻轻笑,“他们都挺好的,灵魂入了天池,洗涤净身上的怨念后就能下凡投胎了,凭着他们身上的功德,应该都能投个好人家,你不用太过担心。”想了想,他又道:“天界冷冰冰的,其实成为一个凡人或许是好事。”他抬头看向缘衣,“阿缘,不是每个神仙都喜欢九重天的,也有很多是向往凡间日出而作日出而西的生活的。”缘衣轻扯嘴角,“或许吧。”刚醒过来的时候,她有迷茫过,甚至有短暂的自我厌弃,可是她心里明白这件事不是她的错。一个人拿着一把刀杀人的时候,如果那把刀成了被世人谴责的对象,那是荒谬的。她从来都不会将莫须有的罪名安排在自己身上,即便那会成为她的心魔。“君旻,”缘衣突然开口了,“你喜欢凡间吗?”不等君旻开口,缘衣又接着道:“我看过北方的飘雪了,可我听说南方的细雨也很美。君旻,你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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