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这一系列动作属实出乎意料,他以为男孩儿或是鱼死网破或是跪地求饶,没想到会直接放弃挣扎、任人宰割。
“不怕吃枪子儿吗?”这个骨瘦如柴的男人虚虚地扣动了一下扳机,却见对面的男孩儿还是神色自若,反倒还皱紧了眉头,仿佛在质问他怎么还不快动手。
“废话连篇,”夏雨烦躁地与男人对视,“如你所见,我不自量力地引狼入室,要动手就快点。”
“小子,是你妈叫你干的?”夏雨的反应太过于无趣,男人啧一声给枪上了保险,随意揣进了兜。
“死了。”夏雨不知所云,男人似乎又不想要他命了。
“你杀的?”男人挑了挑眉。
“吸毒过量。”夏雨懒得多解释,上半身往后一倒靠在墙上。
“找我干嘛?我可不是你妈的嫖客。”
“想让你引路子。”
男人听了这话,好好审视了一番眼前这个矮小瘦弱的男孩儿,住在这种垃圾堆的小鬼多是营养不良看不出具体年纪,衣服倒是被打理的干干净净,身体上也没有伤,但气质阴郁,与身上透露着种种被温柔呵护着的细节格格不入。
“怎么,叛逆期?”男人漫不经心地开口。
“报仇。”
“你妈?”
“她活该。”
“有趣的小鬼,”男人终于不再忍耐,放声大笑起来,“我可以给你引路子。”
“条件。”夏雨不知道男人葫芦里卖什么药,他很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不过为了达到目的他不介意以身犯险。
“光是卖粉有什么意思,”男人上前一步掐住夏雨的脸,外面昏黄的路灯照出了一个骷髅一样的人,男人实在是太瘦了,胳膊甚至不用使力就可以清晰地看到蜿蜒着一道道的血管,“不如跟着我学制粉当那黄雀。”
“我不信你这么好心。”夏雨目光灼灼地盯着男人凹陷的脸颊。
“肺癌晚期,”男人捏着夏雨的脸颊,将他的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墙壁上轻轻的磕,“本来想着后继无人,你今儿一通电话倒是给了我惊喜。”
“条件。”夏雨不为所动。
“年纪瞧着不大,脑瓜子倒是灵光。”男人按住夏雨的脑袋在墙上摩了摩,“给我试药。”
“我拒绝。”夏雨当机立断做出选择。
“怕上瘾?”男人早就猜到了夏雨所顾及的,“小子,风险与利益并存,别想着吃肥丢瘦。”
夏雨缄口不言,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浅显易懂地理儿,男人的话属实动人,比起来做卖粉的肉鸡显然是做毒师更加吃香,甚至可以凭这一手技术坐上一个组织的高位。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鸿门宴?”男人猛地掐紧夏雨的脸颊,逼他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我来赴宴,本是想一枪结果了那个贪得无厌、不知好歹又自作聪明的女人,没成想你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啊。干了这么多年,我名声也算是响亮。我可以引荐你到左钰锟手底下干活儿,卡里的一百万……”男人顿了顿,“美金,也可以给你。”
这数目巨大的金钱让夏雨瞳孔一缩,有了这笔钱他就有了与那些畜生分庭抗礼的能力,也有了能给小湫哥哥报仇的机会。而一切的代价不过只是承担被注射一些不明的药剂的风险罢了,他这一条烂命可不值钱,与能够换来的巨大利益相比这所有他顾及的实在是太过于微不足道。
男人见夏雨有松动的迹象,继续循循善诱道:“别看我是个制粉的,没干这行前我也是名牌大学留洋回来的医学博士,不会轻易要了你的命的。”
“那我要是上了瘾,怎么办?”夏雨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但其实他清楚的知道,男人已经成功说动他了。
“呵,”男人冷笑一声,“咬牙忍呗。”
男人放开夏雨,嘲讽道:“控制不住的无非是一群自制力低下的猪猡罢了,吸那玩意儿不就是为了一时的舒爽,别让股快活劲儿上脑不就行了。克制不住那抓心挠肺的劲儿最后被低下的欲望支配,和见到吃食就一直进食哪怕把胃囊撑爆的猪猡有什么区别?”
“合作愉快。”夏雨轻笑一声,是啊,忍住就行了,忍到一切尘埃落定不继续行了吗?时间不会太长的,他舍不得小湫哥哥一个人孤零零等他太久。
白湫廉刚从水中被打捞出来,那令人惊惧的窒息感还萦绕在他心头久久不肯离去。
他拖拉着身上吸满了水沉重的衣服在一片混沌中摇摇晃晃的前行,肉眼可及之处尽是黑暗,可他身处何地哪处便是光明,所以他毫无惊惶不安,只是不停地向前,向前。
“小湫,小湫!”这一声一声唤他名字的声音若即若离、忽远忽近。
“闭嘴,闭嘴!”别再叫了!白湫廉疲乏不堪,一心只有赶路,这恼人的声音一刻也不停歇,扰乱了他平稳有序的步伐,可他怎么也摆脱不掉!烦人,烦人!
“噗嗤。”可恶,可恶!白湫廉自然是知道自己现在挂着一身水草的模样好看不到哪里去,还是刚刚那道烦人的声音,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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