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逐渐模糊。蚀骨疼痛折磨着刃的神经,让他发狂。即便指甲已经深深嵌入掌心,也无法从那噩梦般如影随形的幻痛中得到半分清醒。刃已无数次经历过此种痛楚,哪怕肉体麻木精神仍遭受那过去虚妄的遍遍凌迟。
他苦闷地喘息,只想这存活得过于漫长的躯体早日死透。耳边传来的幻听折磨让他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接近而来的脚步声,直到不速之客已经离他只有几步。
刃反射性地将来者扑倒在地,便用先前因自残而血迹斑斑的手去掐对方的命脉。他无视身下人的抵抗掐得用力,指尖泛白。直到染红的模糊视线捕捉到那一抹金色,才拾回了一丝清醒。
那是穹。……是已经不再认识他的穹。
他集中少得可怜的理性让自己的身体翻滚在一边,蜷缩强忍着嗜血欲望与破坏冲动,声音沙哑得吓人。
“离开。”
遭受突然袭击的青年摸着惨遭摧残的脖子咳嗽了几下,似乎未能料想到这一步。
“卡芙卡说我能让你感觉好些。”
多管闲事。刃的太阳穴咚咚地跳,头疼欲裂。青年显然没正确意识到状况的危险性,那个女人在想些什么!?现在的他,就连将剑捅入青年鲜活的身体、看其溅出温热的血的欲望都难以抑制。
青年犹豫了下,将身体敷了上来,在刃一瞬僵直时又去拍他的背,像是在安抚。
“好了好了……”
是把他当小孩在安抚。却让刃冰冷的手脚不可思议地暖了些许,得了些许喘息的空当。但与此作为交换的是刃体内每一寸细胞都在叫嚣着对青年的渴望,想在他身上刻下永不磨灭的伤痕,让他再度成为属于自己的东西。
——而若是顺从那欲望,那至今为止精心安排的剧本将会如被潮水盖过的沙塔那样在一瞬间崩毁,前功尽弃。
他只能让指尖深深嵌入血肉,以此来抑制那份翻涌而上的冲动。
“卡芙卡说,如果我想了解的话,只能尝试从你本人这里得到答案。”
刃不会给他什么答案。他驱动起嘶哑干涩的声带,吐出早已准备好的词句。
“咳……你不需要知道。不知道对你也是件好事。”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但好坏与否,还是得我本人来判断。”穹一点都没被刃的拒绝打击到,直视着刃的目光反而更坚定了。这让刃似乎被灼烧了一下,先移开了视线。
那是因不知碰壁而大胆直率的眼神。理性告诉刃拒绝,身体却贪恋着从对方身上得到的温度。不知廉耻。刃在心底嘲笑自己。
*7月16号的短打!本等之后再写了短打就一起合并了但还是想办法发出来了……这篇不是适合合并的类型于是以下是试图搞满一千字的尝试不用看了!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楔子:内心纵使有万般感情表现出来时却总是归于无言的刃。那份晦暗压抑的感情会有在穹面前爆发的一天吗?
*感谢镜大师的激重感情教导……努力学习!!
大概是始终从刃这里得不到什么反应,穹便也像三分钟热度的小孩那般失了兴趣,抓抓脑袋便冲着更能给年轻人带来新奇兴奋的事物去了。少年人的好奇心来得猛烈,去得也干脆。
而刃只是站在原地不发一语,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像是一截腐朽的枯木。他早已过了能向对方热烈表达情感的年龄,那些痛苦的记忆耗尽了他的热情与活力,留在这具躯壳中的只剩疲惫与厌倦。感情来得猛烈时往往与那些最极端痛苦的回忆碎片直连,再磨耗掉一分或许曾经被称作他的根的东西。他早已疲惫不堪。
于是再回到星核猎手基地时,刃一进门看到的就是穹和银狼凑在一起贴得极近,掌机传出的游戏音效与两人的欢笑声此起彼伏。他脚步顿了顿,心口传来一阵细密的疼痛。沉浸在与银狼的对战中或兴奋或沮丧的穹并没有抬头注意到这边,于是刃的脚步也并未被挽留。他缓缓走回被分配的房间,这里除了必备的机能外空荡得无机质,只有他魔阴发作时留在墙壁与地板上的斑驳伤痕。在那孩子没有到来时什么都没有。
刃突然觉得很累。想要就此昏沉睡去,再也不醒。即便他本人最清楚这只是奢望。
——他在少年的呼唤与拍打下转醒。很难说那意识的短暂中断究竟能否称之为睡眠。头脑并未变得清明,他只是抬眼看向少年,等待对方下一句话语。
“下次任务卡芙卡要我和你一起去。没问题吧?”
穹对待他的态度跟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仿佛之前的那件事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又或是根本没存在过。语气平淡,但刃知道与之前决定性的不同是,他不会再来找自己做那种亲昵到发腻的事了。
刃心头涌上一股冲动,想拦住对方逼他说个明白。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只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打发无聊的玩物?晦暗的感情在眼底翻涌,但终究未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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