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找我,要是敢来溪山,邬栖云你就死定了!”邬栖云看完,一时怒极反笑。可他继位不久,一群没良心的东西虎视眈眈,南地的平昭王似有反心,留在京中的高密大长公主也不安分。洛阳正逢多事之秋,天下事都等着他做决断,邬栖云抽不出手抓她,只能向晏空山发出密信。他们是秋日里离开洛阳的,第一道诏书传到溪山时,已经是来年的殿春了。晏空山姿态端庄地跽坐在竹席上,双袖覆膝,微微低下了颈子,听悬黎给他念信。她念完了信,忽然觉得很没意思——无论是邬栖云的阳奉阴违,还是他不知足的贪婪。悬黎将目光投注向沉默的晏空山,“你要劝我回去吗?”日光筛进窗格,花影闪动,他将脖颈垂得更低,“自是都听殿下的。””殿下若是想回,臣便随您一同回京;殿下倘若想留在溪山,臣就当没看过这封诏令。”哎呀,真令人意外。她露出略微惊讶的神色,似乎很意外这样誓忠般的回答。然后笑了笑,将密信凑近灯烛,火焰攀着边缘爬上麻纸,渐渐连绵成一道明亮的火线。“没看过倒是不必——你告诉他。”日影翻过盈案的书卷,悬黎注视着跳跃的火光。火光飘忽辗转,从书室的另一端,很遥远地照在她雪白的面颊上,她说,“我不会回去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要到没有王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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