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按原路回去,而是再度闯入那扇双推门里,打算将嗷嗷乱叫的罗莎先带出来,以防止她在这个冷库般的鬼地方待久了,被超低气温冻成冰棍。魂镰背着手来到起初我敲击的那道铁门前,道了一声奇怪,向我扬扬手,示意径直穿透牛羊肉掛钩,去往冰窖的另一头。拨开白色塑料帘,果然在墙角有着一架往下去的货运电梯。他掏出张权限卡点亮开关,我们开始向着更深的地底而去,气温依旧寒冷刺骨。「她怎么不喊叫了?该不会被那两个大兵杀了吧?这下要怎么找?」我打了个哆嗦,往尤比西奥身边靠了靠,问:「刚才这是什么鬼地方?实在太冷了,我鼻涕一刻都没停止流淌。」「就是食堂的冷库单元啊,好几百人吃饭,总得有个食物储备之处。」他见自己被一位美女紧紧贴抱,伸出手来将我拢在怀中,道:「别怕,我会保护你的。誒?你这是?」他感到腋下一松,再去看时,眨眼之间那把手枪已被我牢牢抓在手里,此刻正对着自己脑门。我狞笑一声,示意他高举双手转过身去,讥讽道:「老尤,看来我们分开太久了些,你当真因这张脸把我当成女孩了?是不是觉得金发大妞通常都比较蠢,你随便鬼扯几句,就会乖乖跟着走呢?怕?老娘尸堆里爬进爬出好多回,会怕几片牛排?真正该怕的人是你!」「何故变心?」他感到莫名其妙,只得顺着我的高喝跪在电梯井一角,问:「你怎么了?」「他们给了我一个教训,将惨死的dixie示眾给我知晓,料到我会瞬间崩溃。而这时,将你这个熟人派来,说些风轻云淡的废话,又摆出一付人畜无害的模样,企图再度将我牵着鼻子走。可你是被踢出局的人,怎可能堂而皇之在别人的回避场里活动呢?你自以为借着彼此的交情,籍由我对你的信任,打算再一步步将我利用起来么?混蛋,我居然差点相信你。」「那我图什么呢?小姐,我知道你目睹爱侣惨死而悲愤交加,会比平日里情绪波动更甚,此刻的你,脑子就像绷紧的牛皮,时刻不愿松懈。老实说,我也觉得自己出现在走道间有些突兀,那就像一出精心布置的戏码,你被人狠抽一个巴掌,马上跑来一个安慰的人。但是,你把一切都搞错了!其实我抵达这里,只比你早到了半小时,因为我获取了新的身份。」他仰天乾笑几声,腾地一下站起摊开双臂,叫道:「想射杀我么?那就来吧!」「这!」老实说我拿枪逼迫,不过是想让他道出真实企图,真要开枪,我就像魂镰形容的那样,现实中从未杀过人,那不过是作态罢了。他似乎吃准了这点,一个箭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手枪,衝着我扣动扳机!只听得「噗、噗」数声,我毫发无损,这把破枪里,安的是空包弹,难怪他全然不惧。「有否在拉多克剃刀脖子上见过同样的东西?」见我愣在当场,他打怀中掏出条装缀蓝色饰物的链子,那是一轮黄金残月掛在星空之上。魂镰就这般擎着它在我眼前晃悠,笑道:「其实琴弦也有一条,他们就是由我安排,被送进贝巴因道场。知道这件事的,除了我还有就是博尔顿。被排挤后不久,我们又获得了新的身份,那就是乌鸦夜行。」这两条链子有什么区别呢?主要就是外观。剃刀的那条只有一个图案,残月加繁星,却没有衬垫;而魂镰这颗坠头,有着蓝色螺鈿的托盘,让月与星变得更加醒目。所谓乌鸦,是由暗世界高层派出的内务部干探,混跡在人堆里搜集情报,因每人分工不同,且性质特殊,分为浅蓝与深蓝。浅蓝者是全局参与者都知晓的干探,浮于表面;而深蓝是被隐去身份,多方监察的密探。他们既要破解谜面,又会将世界之子与门徒的行跡精确输导给白狼仲裁院知道,以便暗世界掌握最新简报。魂镰便是这群人的头目,唤作月影。「我们的工作,就是在情报搜集上,让表面慢一拍的暗世界掌握泛世界竭力想隐瞒的秘密,所以高层会特意做套,将我驱赶来此,并带来一些乾货。到了必要时刻,我将自揭身份,因为像现在这样遮遮掩掩,彼此防备,最后很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你才说dixie的惨死,是一场做给大家看的戏,是吗?老尤,你绝对绝对不能拿这件事开玩笑,我已承受不了了,比起她,我更愿死的那人是我啊。那么你还知道什么?」「我从未说过是做戏,起义必须镇压,这条铁律在地底世界是通行法则,你不死就得有人代你而死。所以,dixie确实是死了。」他掏出烟提给我一支,话锋一转,道:「但这样的安排,不由让我怀疑,提前处决她,没准是为了杜绝风险。同时却又不愿将她尸身破坏,想要留有他用。你参加过吕库古阴宅大战,以往我们收拾战场,通常会怎么做呢?对,你也想到了,那就是立即焚化,不论是人还是阴秽。那是过去,曾发生过跳尸再度袭人的惨剧。」「原来如此,所以你觉得将她封存在冷库般的地方,是当作往后研究的素材么?」我思虑片刻,也觉出异样,又问:「她有什么风险,需要以击毙的方式去除威胁呢?」「先前我说过,她是被同一伙人阴谋製造出来的。所以,谁能担保她在最紧要关头,突然失控搞砸一切呢?没人敢冒这种风险。但你见过女尸,她坚硬如铁,活像体内寘满冰渣,以往你见过哪种老妖死后是这副模样的?所以很不寻常。」魂镰朝我们的头顶指了指,道:「原本我应将你带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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