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了偃坝村,路平顺了许多,都是树林,树都挺拔得很,抬头望去,黑压压的一簇簇,像是入了云霄。
远处听着偃坝的鸡开始叫了,夏卿也走得有些累,干脆寻了个隐蔽的地方,草丛挡着,躺进去小憩,而那鸟早不知道又飞哪里去了。
这一睡竟到了下午,醒来四周无人,夏卿眨巴眨巴眼睛,四处瞧了瞧,没看到那鸟儿,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滋味。
那鸟儿陪了她一夜,倒是令她生了些情感。
正有些不舍,那呵呵的奇特叫声又响起来了。
白天看得清楚,那鸟儿通体雪白,头上一顶小红毛,盘旋在上方欢快地叫着,不多时,另一只长得一模一样的鸟儿也飞来了,头顶是黄毛,两只如胶似漆地围着树干绕圈。
诶?多了一只!
夏卿惊喜地站起身,仰头看着那两只飞腾。
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清冷的嗓音像这天气似的,不带任何情感,惹得人一激灵。
夏卿听着耳熟,循声望去。
诶!少侠!
夏卿眼睛一亮,一阵激动,叫喊都破了音。
那树上斜躺着一男子,长腿一伸,黑衣裹身,手环抱在胸前,一把长剑别在腰间,头发用红带扎了个小髻,眉目清冷,一副不近人情的江湖人士姿态。
你怎么在这儿?!
夏卿见着熟人,脸上笑得开怀。
说起这位少侠,得多亏了这人,她才能从傅府逃出来
那日虽然确认张琅不在,但顾忌另一个暗卫,阿夏假装去大厨房拿吃食,趁机烧了东院,好引那暗卫来帮忙灭火。
谁知那暗卫虽现了身,但在她房门口立着就是纹丝不动。
逼得她房里引火,烧了梧桐阁,又被那暗卫救出来,见着火势越发大,那些婢女小厮也顾不得命令,纷纷进来救火。
吵闹声渐近,夏卿正要被暗卫打晕带走时,不知怎么,那暗卫受了袭击,手一松,她便挣脱开,她本就穿的婢女的衣服,和来救火的一拨人一冲,便隐在人群中逃出去了。
一路吓得她心惊胆战的,等到了那狗洞,便被这少侠截住
当日我帮了你,你可欠我一次。
那树上的人冷冰冰地说道,眼睛看着那鸟儿,神情飘忽。
我记得的。
回忆切断,拉回现实,夏卿点点头。
她突然发现自己这一路总受人照拂若是得了机会,还是自己学点功夫自保吧,毕竟不能时时这般好运。
我现在还没想好要什么,等我想好了,再向你讨要。
那人继续说道,又问:你此行去哪儿?
我还无确定的去处,天大地大,哪里都可为家。
夏卿也不敢说实话,虽然这人救了他,但只有两面之缘,实在不敢掉以轻心。
多亏了你,这次傅府偷了不少东西,够我逍遥一阵子了,既然我们有缘,那不如同行一段路,等我想好了要你做什么,拿了我的报酬再走。
那人边说便轻盈地跃下树来,仍是一本正经的模样,那两只鸟儿顺势飞到他肩膀上。
啊?!
夏卿惊讶过后有些犯难,支支吾吾也不知怎么拒绝。
听着理由是挺充分的,但是身边要突然跟个陌生男子,她毫无准备啊!而且她这是逃亡,又不是游山玩水
我这人可不白白帮别人,你也说了天大地大,若是这次错过,再次要拿回我的报酬,谈何容易。
那人冷哼一声,轻瞥一眼夏卿,似乎极不耻她想毁约跑路的行径。
夏卿被他这一眼看得又吓又心虚,这男人长得俊冷,轻飘飘的一眼也压迫感十足,夏卿想着离南凰也远,兴许中途这少侠就有事自己走了也说不一定,只得应承下来。
那这一路就有劳少侠庇护。
夏卿两手一合,行了个谢礼。
呵,庇护?我只管我自己逍遥,不过同路行走,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那男人看也不看夏卿一眼,径直往唯一的小道先行。
江湖人士都这么冷酷吗?君厌怎么不这样?难道是闯荡江湖的时间太少了?经验还不够丰富?
夏卿看着那道潇洒的背影,默默腹诽,收拾好行李,也跟上前去。
接下来几日,夏卿算是适应了。
那少侠虽然说着和她同行,却时不时地消失,又时不时地冒出来,跟个隐形人似的,话也不多,感觉那日重逢的说的话比这几日加起来说的话都多。
相处了七八日,也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不过那对鸟儿倒是有意思,应是这少侠养的,两只都极听他的话。
那只初识的红毛鸟儿极亲近她,一直跟在她身边,虽唤不过来,但也能趁着喂食的时候摸上一把,黄毛的那只就不行,只听少侠的话,也不来吃她喂的东西。
一路上倒是顺顺利利的,没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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