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宣的话让少数人的人也信了谢桥方才不是有意为之,韩武师见秦仲宣都这么说了,便不打算再追究,他正准备宣布继续考试时,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道歉。”韩武师转过身,就见萧谙风正对他站着,脸上虽面无表情,却让韩武师心中一惊,纵是他在战场上见过无数凶神恶煞的脸孔,都没有此刻的萧谙风吓人。韩武师明显能觉出萧谙风动了杀气。萧谙风的“道歉”二字声音虽然不大,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他们全都把目光转向萧谙风,等着看下面发生的事情。原本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的谢桥没想到萧谙风如此不给秦仲宣面子,竟想让他当众给谢衿道歉。谢桥看向身侧的秦仲宣,却见秦仲宣毫无反应,他忍不住轻咳一声,秦仲宣才上前打起圆场,“萧公子,此事只是个误会,何必弄的大家难堪。”“道歉。”萧谙风目光冰冷,他瞥了一眼秦仲宣,一字一顿地重复着方才那两个字。气氛瞬间冷了下来,众人全都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萧谙风,不敢言语。秦仲宣知萧谙风性格淡漠,不近人情,自己也很少与之接触,他以为对方会顾忌他的身份,不再追究此事,却没想到萧谙风竟毫不退让。一时间气氛非常紧张,秦仲宣其实也不知谢桥方才是否是故意的,他只知道他要护着谢桥,不能让谢桥丢了面。“萧公子,一定要这样吗?”秦仲宣向前两步,面对着萧谙风低声道。一个长公主之子,一个丞相之子。智启院两个身份尊贵的人面对面站着,互不相让,倒让周围的人心中莫名跟着紧张起来。萧谙风看着秦仲宣笑了一下,不过他的笑意未及眼底,眼神依旧冰冷,他沉声道:“秦公子,是要与我为敌?”秦仲宣在接触到萧谙风眼底的寒意时,心头竟猛地一紧,他在脑中快速地分析了一下厉害关系。前些日子父亲还在他跟前提过,如今天子对萧谙风极为看重,自己还是不要得罪萧谙风为好。思及此,秦仲宣突然笑了一下道:“自然不是,阿桥方才虽不是故意为之,但却险些酿成大错,确实应当给谢公子道歉。”谢桥原以为秦仲宣不会做出让步,没想到却听到这番话,他不可置信地唤了一声,“暄和。”“谢桥,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不然这场武试得考到什么时候啊?”“对啊,我还没考过,若是再这么拖下去,天都要黑了。”“谢桥,谢衿是你的嫡兄,你如果真心悔过,我相信他一定不会与你计较。”
……谢桥还陷在秦仲宣没为他说话的情绪中出不来,就听见周围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几乎都是让他给谢衿道歉的,还有一些觉得他耽误了大家时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谢桥终于顶不住压力走到谢衿面前低声道:“二哥,抱歉,方才是我没拿稳箭,差点扰了你身下的马,你不会怪罪我吧?”谢衿知道谢桥不是真心悔过,他冷眼看着谢桥,良久之后,才轻笑一声道:“当然不会,如此蠢笨之事我觉得应该没人会有意为之。”谢桥闻言忍不住攥紧拳头,他知谢衿是故意这么说话,但他却只能咬牙忍下。武试因为这场闹剧耽误了小半个时辰,等武试彻底结束已是戌时,韩武师宣布武试结束时,原本校场上的学生如鸟兽散般一哄而散。岁考结束,最高兴的人非林越淅莫属,他再也不用被迫去听萧谙风上课了。此刻他只想跑出去好好玩一场,正当他准备约谢衿去平江巷时,却触及到萧谙风的冷眸,林越淅到了嘴边的话被他强行咽了下去,还差点被口水呛到。林越淅只留下一句“祝你们有一个美好的夜晚”便匆匆跑开了,生怕被冻死。 祭月节『“少爷,长公主府递来的书信。”』转眼,校场上便没了什么人,陈朗和盛环也被准许回家,因此偌大的校场就只剩下谢衿和萧谙风相对而立。“楚墨,方才谢谢你为我说话。”谢衿凝视着萧谙风的双眸道。方才那场景若是谢衿要求谢桥道歉,必然会因为兄弟这一身份被别人说他太过计较。但是要求道歉这话从萧谙风口中说出,别人却不敢因此多话。谢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性格,他会寻机会报今日之仇。萧谙风听了谢衿的感谢,脸上却没有表情变化,他直视着谢衿的眼眸,突然低低地唤了声“衿衿。”许是萧谙风的语气很是凝重,谢衿不由疑惑,他轻声问,“嗯,怎么了?”见谢衿乖乖盯着他看,萧谙风的神情慢慢缓和下来,“你,不必同我言谢。”谢衿脸色一顿,他终于明白萧谙风为何方才一直板着一张脸,原来是不想从他嘴里听到谢字。“好。”谢衿勾了勾唇角,他也觉得说谢谢显得他们关系生疏,但他却不能理所当然地享受萧谙风对他的照顾,谢衿想了想道:“楚墨,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不管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去。”谢衿望着萧谙风的眼睛里闪着微光,他总觉得萧谙风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所以他愿意陪在萧谙风的身侧,不管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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